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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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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聽蘭夫人說過,柴王府的六世子對小浣非常迷戀,莫非就是這柴文逸?想到這兒,狄無塵心頭一陣酸味橫逸。 「他幹嘛喊你黎妹妹,難聽死了!」他的口氣一陣嫌惡。 「什麼鬼?」她深吸一口氣,狠狠對他齜了一下牙,這可惡的木頭,她真想把他撕成碎片,連跟他吵架都這麼的不專心。 要不是這桌上的花瓶是唐代流傳下來的,既貴又沉,若不是它太貴重了,她非扛起來扔向他不可。 她走到門前,再大力拉開門,柴文逸沒防她這一開,貼在門邊的身子像皮球似的圓溜溜地滾進來。 「哎呀!趺死我啦!黎妹妹!」柴文逸尖銳的嗓子又響起來,後頭柴王府的下人想跟進,卻被快速關在門外。 「人家在問你,問你是個什麼鬼?快說!」沒頭沒腦的,她朝柴文逸一陣大吼。 「我是文逸哥哥呀!黎妹妹,你忘了我了嗎?從你一進府,我便是那最愛你、最疼你的文逸哥哥啊!」他淒慘兮兮地拍著袖口上的塵埃,搖尾乞憐地對她傻笑。 「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狄無塵,你聽到了、你滿意了?這個鬼是最愛我、最疼我的文逸哥哥。」把柴文逸又推又擠地弄出去,關上門,她支著額頭,再度抬眼瞪他。 「黎妹——」柴文逸不死心,這次不等侯浣浣點頭允許,他主動推開門沖了進來。下一秒,他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因為狄無塵捏住他的衣襟,將人抓在空中,侯浣浣望著柴文逸又咳又叫,呼吸困難,一雙肥腿懸在空中左搖右晃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 「咱們打個商量,你如果不再對我的未婚妻亂喊,我可以考慮不割掉你的舌頭。」 「黎——」柴文逸無聲地對著空氣大喘,一陣猛點頭,狄無塵再度把他丟出去。 看到柴文逸的窘狀,侯浣浣差點就要咧開嘴,可是視線一轉向狄無塵,她立刻死要面子地撅住嘴。 「他叫我黎妹妹有什麼不對,你幹嘛這麼跋扈?還有,你少亂說話,我還沒認定你是我相公!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雖然眉頭還皺著,但她的火氣已經消了一些。 狄無塵惱怒地歎口氣,拜託!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厚臉皮地質問他的嫌棄!才一變臉,話轉得比他還快。 「皇上賜婚下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未過門妻子了,別的男人都不許隨便亂喊!」 真是令人難以忍受,一定得做些什麼來治治他的霸道專制不可!侯浣浣想,然後使盡力氣抱住那個花瓶。 「我偏不要——」說完,她將懷裡的花瓶朝他丟過去。 打從竊案發生之後,臉色最難看的莫過於九王爺,他一直想不通的謎底終於揭曉,賀家的劫案是有預謀的,而清黎就是「公然」臥底的女飛賊! 偏偏這「公然」臥底,還是他本人又逼又哄出來的。 他沒有問她,白癡才會做這種事,朱清黎何等精明,那幫賊子又算得好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劫的是個天怒人怨的賀家,不少老百姓還因此叫好,面對這事實,王爺再怎麼生氣,也得緘口不語。 不過他總有法子對付朱清黎的,見鬼!她還是他的女兒呢!做老子的要是敗給小丫頭,那他的王爺也別幹了! 所以賀家劫案發生的當晚,朱清黎就被「勒令」,在完婚之前,得乖乖待在黎軒小築裡,不得自由行動;而且,狄無塵還得隨侍一旁——這一著棋夠把她制死了! 而狄無塵呢?對賀家劫案這件事,他也曾一度起疑心,但是卻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而發生劫案後的第五天,他終於接到武天豪的消息,七採石追到手了。這件事讓狄無塵雀躍萬分,立刻讓馮即安按照著指示去取回石子。 在黎軒小築內,侯浣浣還是一個德性,她明知九王爺限制她行動的用心,卻不介意,反正能藉此一報當日被逼進王府之仇,未嘗不是件快事。 一切都在她意料中,賀家這一票,可不止有三百萬兩,只除了那道意外的聖旨,她咬牙切齒地想,不!她絕不嫁給狄無塵,鬥不過那男人已經讓她夠丟臉的,沒理由還為他賠上一輩子;而且—— 侯浣浣抱胸,氣呼呼地一陣亂走。而且,他居然還敢意指她賺夠本了,沒得好怨。 「可恨的傢伙,混蛋!」她張口罵出來,吼聲打斷了午後的寧靜。 一隻鴿子忽然自空中轉個圈兒,親熱地停在她肩上,侯浣浣隨手摟住了彩彩。 她走出房,想出門去見陳小韜,末料張總管早接獲王爺的命令,領著一堆下人左推右擠地堵在門口。 侯浣浣瞪著那些人。「幹嘛?」她凶巴巴地問。 「王爺……王爺有交代——」張總管乾笑了兩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也罷,不能做得太過火,王爺沒把劫案交給狄無塵主理,並不代表他完全不在意賀家的事,唔!不能太不識趣,還是別公然違背王爺的話好。 但是有這些黏人的傢伙在,她根本沒機會跟陳小韜當面道別,想著想著,侯浣浣忽然回房把桌上的琴夾在腋下,走了出來。 就算見不了面也得祝福他!要不然,她和陳小韜的交情是白搭了! 「郡主,奴才幫您!」一名下人彎著腰,急著想替她抱琴,被她眼神掃開。 也不管下人驚愕的目光,她逕自走出房門,繞過長廊,拖著長長的裙擺踏上園中水榭台。 張總管等想立刻跟進,這次她動作很快,馬上轉身,肅起一張臉瞪回去。 「你們誰要是再跟上來,我就讓他吃下完兜著走!」 「郡……主……京……京城裡賀家……家才發生事情,奴才是擔心你又……」 張總管結結巴巴。 她翻個白眼,幾乎要把懷中的琴朝那群人丟去,想想他們又沒有狄無塵那種左躲右閃的好本事,這萬一要丟出人命,那可就麻煩了。 「你們認為壞人敢明目張膽地在這裡劫人?」 眾人尷尬相望,而後,一致搖頭。 「那還有疑問嗎?」她眯著眼,嫵媚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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