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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他臉色原就白,這下子不知道她是不是眼花?他的臉,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白中帶一點青?

  「臭豆腐羹。」呵!呵!呵!她確定是白中一點青,啊,不對!現在是兩點青。

  等不及要他滿臉青,善善飛快的把一袋袋的各式臭豆腐給倒出來,盤盤碗碗的就滿了她這邊的桌面。

  「清蒸臭豆腐、天香臭豆腐,烤臭豆腐,啊!好好吃的臭豆腐。」光聞就香極了,再配上他發青的臉,人間美味啊!

  「那黑黑的是……油炸蟋蟀?」她的個子小成這樣,原來是吃食出了問題。

  「我才不吃蟋蟀,這是東山鴨頭。」

  「你確定?」他眼前的東西,每一樣都很……怪異,很難相信是食物,尤其是那一堆他宣稱的……豆腐。

  「懶的理你!」一夾起油炸臭豆腐,善善就往嘴裡塞。

  看見那怪異的食物,聞到那令人反胃的氣味,直到善善真的把東西塞進口中去咀嚼,路易有了生平第一次的震撼!

  「你很勇敢。」他不得不讚美。

  「……」她忙著在嘴裡塞東西,沒空應聲。

  正要上湯的法國廚師,捏著鼻子跟路易用法語快速交談著,不時還看往她這邊來。

  現法文?比愛國,她童善善輸人不輸陣!

  「金毛鬼,我先跟你說,我沒臭豆腐吃,會死!你要個死人也沒用對不對?所以,你吃你的法國餐,我吃我的臭豆腐,OK?」快喝蝦妖湯!快喝!苦死你個金毛鬼!

  善善又吞了一大口的清蒸臭豆腐,隨便他們用法語在那嘰哩咕嚕。

  「爵爺,我馬上把那些東西清掉。」布克爾捏著鼻子請示著,不敢聞進那噁心的氣味。

  「不必。」同樣是法語,路易的優雅,與眾不同,「讓他吃。」

  「是的,爵爺!」布克爾捏緊鼻子,恭敬的退立一旁。

  「我交代的事,都辦好了?」才喝了一口龍蝦濃湯,路易就放下銀匙,「布克爾?」

  「爵爺,事情都辦好了。龍蝦濃湯……是我的疏忽,龍蝦被善善先生不小心驚嚇到,等我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蝦血一放,是混濁的。」

  有一隻的頭殼還破裂,斷腳就更不必說了,布克爾就是想不通,善善先生跟龍蝦有仇嗎?還是說,這是某種風俗?殺龍蝦之前,要先把龍蝦裝到棉布袋裡,甩個頭破腳斷肉發苦?

  東西文化,差異真大!

  不小心驚嚇到……龍蝦?能被這有意思的小子「不小心」驚嚇到,這龍蝦,不算浪費。

  路易看著善善挑釁的又塞進一大口天香臭豆腐。

  一口又一口的吃不停?這有趣的小子有著非常的勇氣。

  「都撤了。」那氣味,他沒了胃口。

  「是的,爵爺!」布克爾俐落的收淨桌面,不是訓練有「速」,實在是……他快吐了,但他是一流的名廚,什麼奇怪的食物沒見過?所以,不能吐!

  「金毛鬼,你不吃你的法國大餐了啊?」苦死了吧?善善夾了最肥的大腸就往嘴裡塞去。

  「布克爾,淨手。」路易不應善善的挑問。

  「是的,爵爺!」

  端上純銀的洗手盆,臂腕上掛著純白的毛巾,布克爾一會兒換水、一會兒遞毛巾,善善忙著往嘴裡塞豆腐的小手停了。

  「他是奴隸啊?」廚師要做這麼多事?

  「家僕。」

  家僕跟奴隸是有差別,僕者,出賣勞力:奴者,出賣尊嚴,「你要我,該不是你正好缺一個臺灣『家僕』吧?」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原來還真是她想太多了!

  帶著戀雪去法國,一來可以暫時避開那些惡親壞戚,二來不怕日本禍又來家裡綁人,家僕嘛!有什麼難?不就這裡揮揮、那裡掃掃,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不缺家僕。」

  啊!她忘了她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

  「你確定不缺,臺灣的哦?」他那是什麼眼神?

  看人直勾勾的不轉彎,真可怕!

  「哪一國的,都不缺。」

  「那你要我幹嘛?」被路易看到受不了,善善衝口就問。

  路易的眼神微變,他答非所問,「你吃飽了?」

  「差不多了,你還沒回答我,你要……啊!」

  「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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