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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痛死他了!臉肯定腫得半天高。

  「出去!」武田戰捉住想跑開的童戀雪,瞪著武田靳。

  「我馬上走。」武田靳直到退到門口,才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這麼凶,還打人,哪個笨女人肯嫁給你?」一說完,他飛也似的消失。

  武田戰忍住氣,僵硬的問著抖個不停的童戀雪。

  「你要自己試?還是要我動手?」

  「我不要……」

  「唰」的一聲,他把她的衣服從頸部往下整個撕裂,

  「別再讓我聽見你的拒絕,真的,一次都不要!」他的聲音凍得令人發抖。

  他將她身上的衣物除盡,開始一件、一件的親手幫她著上嫁衣。

  童戀雪無聲的落淚。

  婚禮,三天后,如期舉行。

  從早到晚的折騰,童戀雪始終不出聲,由於是行日本的傳統古禮,厚厚的粉,很容易遮俺住她的蒼白,她像尾木娃娃般的任人牽引、行走、跪拜,過重的頭套和頭飾,壓得她頭頂開始發疼,束住腰腹的寬帶,讓她開始直冒冷汗,四周陌生的語言,一直不停的說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端坐多久?

  好難受!

  連腿都麻得感覺不讓,她微微向前傾。

  「香織,帶夫人回房,把東西準備好。」武田戰發現她的不適,他的眉峰微聚,今夜的她看來特別脆弱,雙眼總是迷蒙的對不好焦距,原先還擔心她會整個婚禮。

  他該高興的不是嗎?為什麼心底一直躁動不安?

  眼看著她整個人偎著香織行走,他恨不能抱她回房,這一天,讓她累壞了。

  婚宴過後,送完客,回到主廳,武田家的親近宗族全在廳上。

  「行禮。」

  對外的公開儀式為的是昭告世人,武田家繼承人的喜訊,對內,則必須祭祖,告示先人喜訊後,在新娘的頸背上刺上火龍金珠,一則代表武田家的宗親承認,一則是象徵她在武田家的權利。

  紋上火龍金珠,婚禮才算真正完成。

  童戀雪再次出現在廳上,卸下妝,她的蒼白無處可躲。

  她被香織牽引到廳正中央的軟榻上,童戀雪不明白,婚禮都行過了,現在還要做什麼?她好累,好想睡一覺。

  「她看起來太虛弱了,你……」武田靳用中文提醒著,她的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

  「記住你的身分,『她』現在是你的大嫂,我的夫人!」武田靳對戀雪的關心太過了!

  害怕失去她的隱憂,讓武田戰執意完成最後的儀式,堅持著今晚要她完全屬於他,什麼也不能阻擋他的決心。

  「太一郎,你不覺得她現在並不適合?」武田靳轉向太一郎求助,他的話不聽,那醫生的話總不能不聽吧?

  「靳少爺,請放心,夫人沒有問題的。」

  太一郎的回答讓武田靳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的眼是全都瞎了嗎?那鼠膽美人哪一點看起來沒事?明明臉白得都快透明了,這樣還沒事?

  「我說……」

  「靳,你俞矩了!」

  這次出聲的是水衣姬,武田靳只能閉上嘴,母親都說話了,看來沒得商量了。

  「香織。」武田戰示意。

  「做什麼?」童戀雪捉住衣襟,在這麼多人面前,香織為什麼要脫她衣服?不行!她不肯依。

  「夫人,剛才不是跟您解說過了,要在您頸背上紋上火龍金珠,婚禮才算完成,您忘了嗎?」香織提醒著。

  她有說嗎?童戀雪不確定。

  剛才淨身時,香織說了好多。好多,因為累,因為難過著他不肯聽她說,所以她什麼也沒有聽進去。

  紋身?那會好痛,她不要!

  童戀雪開始退卻。

  「害怕嗎?我在這裡陪著你,別怕!」武田戰緊捉住她想逃的身子,輕聲哄著。

  「那會痛,而且洗不掉。」這是這幾天來,他唯一展現的溫柔,童戀雪這才肯親近他開口。

  「痛是為了展現你的勇氣。這輩子,你是我的妻,當然是洗不掉!火龍金珠代表著你的身分、地位,懂嗎?」武田戰撩開她頰邊的發。

  「這麼多人,我沒辦法。」她真的不能在眾人面前寬衣解帶而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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