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風 > 劫愛狂夫 >


  不過這次,要照他的規矩玩,遊戲規則由他訂。要他再次聽由未知的命運安排,無奈、卑微的靜靜等待下一次的手術結果,然後再一次任由命運嘲弄?

  作夢!

  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給命運來個迎頭痛擊!

  而她——童戀雪,別想置身事外!

  武田戰閉上眼,讓自己開始儲存體力,睡眠,是如此的迫切需要。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四月天對日本人而言,是舒適的,夜晚,只算是涼適,但是對生在臺灣、長在臺灣的童戀雪而言,入夜的日本,好冷!

  一個噴嚏,讓她醒了,滿室的黑暗,就著地上淡淡的月光,她迷糊的想舉起左手揉揉發痛的鼻頭……揉不到?怎麼會?

  經過幾次的拉扯,武田戰也醒過來。

  「爺爺?」身旁有人?不像是爺爺,第一次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童戀雪再次探問:「善善?」

  還是沒有回應?室內靜得讓人害怕,她開始發抖。

  才一會兒的工夫,記憶開始自動一一歸位。

  一堆說著莫名其妙語言的人,一雙像藍天一樣藍的美麗眼瞳……她部分不清楚了,發抖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你是誰?」是惡夢嗎?身旁的人肯定

  不是爺爺吏不是善善,童戀雪抖得更厲害了!

  「武田戰。」中文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事實上,他精通五國語言,身為武田家的繼承人,多國語言是其中必備的一項要件。

  聽著耳邊奇怪的音調,他不是臺灣人?這一切,愈來愈超出童戀雪的想像,武田戰?她不識得他啊!

  「這裡是……臺灣,對不對?」從四面八方湧上的陌生感,讓她覺得離爺爺和善善好遠、好遠……有多遠呢?

  「日本,京都。」武田戰給了她正確的答案。臺灣?這輩子恐怕她和臺灣的緣分是盡了。

  他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驚嚇不已的連眼都不會眨,這才不甘心的鬆口,留戀的在她紅腫的唇口摩挲徘徊。

  「為什麼?」心,跳得飛快,像要蹦出胸口似的,神智卻清醒的連暈過去都不能。童戀雪弄不明白,被他這一嚇,應該會昏過去的,可是,為什麼沒有被他嚇昏?

  為什麼?

  武田戰沒有應答。

  童戀雪以為是自己說得沒頭沒腦的,他當然無法回答,所以重新問了一次。

  「為什麼要銬住我?」

  「銬住你?」武日戰嘴角冷冷揚起,「不!我銬住的是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怎麼會是他的人生?童戀雪不解的扯著失去自由的左手,「可是明明就是我的手啊!」

  武田戰突然坐起身,童戀雪沒有防備,差一點往後翻倒,還好他及時單手穩住她。

  武田戰的眼底注人戾氣,逼近她,「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話?」

  眼前的藍天,開始聚起風暴,童戀雪馬上膽小的猛搖頭,「沒有、沒有。」

  而後不爭氣的把臉貼進他的頸下左側,不敢再與他對視。

  為什麼一隻醒來會是在日本?為什麼要把她銬住?為什麼他會有一雙世上最美麗的眼瞳?為什麼他這麼凶?為什麼……一堆的為什麼,問都問不完,可是她膽小的不敢再次問出口。

  好害怕啊!

  他真的好凶,就像每次爺爺變臉要人喊他「善善爺爺」時一樣、而且好像……好像還更凶耶,為什麼?

  怎麼也想不明白,一想到爺爺和善善不見了……淚水管不住的就要落下,她拼命忍著,因為只要哭,童戀雪知道,他肯定比「善善爺爺」更捉狂,怎麼辦?誰能好心的來救她?

  武田戰把童戀雪拉開,與她對視,不意外看見她泫然欲泣,和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害怕。

  「害怕?」就像武田靳形容的一般——鼠膽美人。

  「嗯。」她答得好輕,幾乎讓人聽不見。

  「這麼膽小?那恐懼對你來說,就不該陌生才是,告訴我,恐懼的滋味如何?」他的聲音很平、很穩,聽不出情緒起伏。

  下顎被他堅決的扣住,連轉頭都不能,童戀雪更害怕了,「我……我不會說。」

  「不會?」武田戰貼近臉,把話故意說得很緩、很慢,「知道嗎?你不是不會形容。真正的原因是——你根本沒有恐懼過!害怕,充其量只是恐懼的幼兒期,任你多害怕,也難窺見恐懼的一小角。想知道恐懼的滋味嗎?我現在就在恐懼的深淵裡。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這恐懼的滋味,可好?」

  他在恐懼的深淵?會嗎?那為什麼現在嚇得要死的是她?他臉上哪裡有一點點的害怕?

  「不答話?」武田戰將彼此的距離再縮短,「那就來嘗嘗這恐懼的滋味。」

  一冕她哭,心整個緊縮,但是童戀雪的一句「救命啊!」撩高武田戰所有的憤怒。

  是救命!

  他不也是要她救他的命!

  可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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