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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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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樂克斯嘴張了闔,闔了又張,最後只蹦出一句:「見鬼了!」 因為,他怎麼也沒臉說出,剛剛他中邪了,根本動彈不得! 這鬼醫路易真是邪門! 海地司追進主臥房,不意外沒有看見黑焰雪的身影,他返身先鎖上門,杜絕所有可能的干擾,這才轉回男、女主臥房相通的隔門,他輕輕的推開門,果然看見她的身影就縮在他特意訂置的七根透明空心的玻璃柱下,愣愣的對著玻璃柱裡大小不一的彩色玻璃球發呆。 那是看過她房屋的圖示後,他才弄明白,為什麼她總喜歡把水果糖握在手心裡,就算是讓手溫把糖融化了,也沒見她吃過。才在奇怪,她不是喜歡吃糖嗎?就想到在臺灣見到她時,小洋裝的口袋裡也有兩顆化了的糖球? 看見黑焰天為她的佈置,他才知道,她不是喜歡吃糖,她是喜歡那各色的晶瑩剔透,玻璃球可能太重了,不方便攜帶,所以才會改帶著相似的小糖球。 從卡馬利回來的那天,他永遠忘不了她興奮的睡不著覺,一整晚,在七根透明的玻璃柱裡,不停的堆放著深淺不一的紅色玻璃球,大大小小的,好多好多。她說,紅色是快樂,在聚光燈的投射下,她的快樂又明又亮,讓他跟著瘋了一夜沒睡。 可是現在,她把玻璃柱裡的快樂,一顆沒剩的全撈了出來,放進去的是少少的很暗很暗的藍色,比他的眼睛還要暗藍…… 這說明她的心情不快樂。 「火焰兒?」他陪著坐在她身旁,細聲的喚著。 隔了一會兒,黑焰雪又拿起身旁一顆暗藍色的玻璃珠,站起身,慢慢的放進玻璃柱內。 「我不喜歡你生氣。」她煩惱的又丟進一顆暗藍色的玻璃珠。 海地司跟著站起身,從後面抱住她,但沒用上力,「火焰兒,我或許不敢面對你想家的事實,但是我沒有生氣,對你,更不會生氣,明白嗎?」 「我不懂?」什麼叫作「不敢面對你想家的事實」? 「總之,我沒有生氣,也不會因為你想家就生氣。」能讓她回臺灣嗎?會不會在見到黑焰天的面後,他就被遺忘了? 海地司還是無法放心讓她回臺灣一趟。 「真的不生氣?」 「真的!」他知道她不會懂他的無奈…… 得到保證後,黑焰雪立刻返身抱住海地司,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了。 「藍眼珠,我今天本來好高興的,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有好多東西吃,到處又都是汽球,還有這麼多個跟小丑一樣醜的人,真的好好玩啊!可是……可是我突然好想我兒子,他一定會生氣我都不回家,怎麼辦?你送我回去好不好?」如果讓她自己走,她一定會迷路的。 「火焰兒,你走了,我怎麼辦?」海地司抱起她,回到隔壁的男主人臥室,在床邊坐下。 不同以往的一口回絕,讓黑焰雪止住了淚,「我帶你一起走啊!」 「我們都走了,那這邊的家怎麼辦?」 「對喔!這邊的家怎麼辦?」這問題她沒想過。 「而且,只要黑焰天一結婚,他就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了。」或許他有點卑鄙,但這是事實,遲早會發生的。 「什麼?那我不也跟你結婚了?」 「就跟我們一樣,結了婚,丈夫就屬於妻子,相對的,妻子也就屬於丈夫,你有我、我有你,互相照顧守護。而有一天,黑焰天照顧守護的會是他的妻子。」他盡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 「我不喜歡這樣……我結過婚了!」她突然想到,那她到底是屬於誰的? 「火焰兒,你忘了嗎?黑震死了,而我們今天才完成婚禮,所以,你屬於我。」更何況,黑震所舉行的婚禮,只是要保護她,根本沒有所謂的婚姻關係存在。 「那好!我也喜歡你屬於我。」她在他臉上大大的親一下,孩子氣的表示高興。 「我也喜歡你屬於我。」她笑了,是不是表示心情也轉好了? 「藍眼珠,求求你嘛,我想要跟我兒子說說話嘛,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嘛!」見他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她大了膽子,不停的親著他愈來愈往上的嘴角,兩隻小手無意識的往他身上又揉又拍…… 海地司無法拒絕黑焰雪的無心! 隨著她小手的遊走,她每一次的離開都帶起小小的火舌,讓他期待著她下一次的回觸,她的指尖有著清涼的皮膚觸感,讓小小的火舌竄得更高,燒得叫他酥麻卻不會過熱,他的心被她春天的舒適整個佔領,而身軀卻成了盛夏的俘虜。 耳裡滿是她嬌柔的懇求聲,他的莫名堅持,在她突然咬住他的耳骨後,起了崩塌前的明顯裂縫,些微的顫抖下,他勉力想找回防禦的基本能力,卻在她小手輕握住他下半身後,終於整個塌陷。 「藍眼珠,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黑焰雪稍為往後傾,讓海地司能順利的把身上的小禮服整件脫下。 黑焰雪的心思此刻全在想回臺灣見兒子一面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海地司的心思已經全都在他最美的小新娘身上。 「噓!」他的食指壓住她不停說服的小嘴上,讓她再哀求下去,他怕自己會忘了什麼叫作拒絕,「火焰兒,我答應你,等你懷孕了,我會讓你見黑焰天一面。」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 黑焰雪所有的動作全停了,她張著圓滾滾的黑眼珠子,不解的重覆一次剛聽見的話:「你懷孕?我不懂。」 海地司看著她可愛的神情,揚起笑聲在她的唇上一啄,「不是我懷孕!我的意思是說,等你肚子裡有了我們的兒子,一個真正的兒子,我們就回去黑家看看,順便告訴黑焰天這個喜訊,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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