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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海地司笑著糾正道:「火焰兒,那是手杖,不是劍。」

  「喔!藍眼珠,那我可不可以也有一支手杖?跟老爺爺一樣的?」不管是手杖還是劍,她都喜歡。

  海地司不解的問:「火焰兒,你要手杖做什麼?」

  黑焰雪笑著把臉仰起,單手摟住海地司的頸子就半跪坐起,另一手在空氣中揮舞著說:「有了手杖才可以陪老爺爺打著玩兒啊!」

  海地司聽見答案後大笑出聲。

  摩依萊黑著臉,立刻走到一直想往黑焰雪這邊靠過來的西斯摩身邊,用西班牙語翻譯著黑焰雪的大逆不道,西斯摩聽完後,立刻順著波樂克斯的手勢,端坐在這離那小白癡最遠的角落。

  「主人的爸爸,我這就去拿一支鋼制的手杖讓你們比劃、比劃,你看如何?」波樂克斯不等回答,笑得張狂直往回走。

  「火焰兒,先坐下,乖乖等我把話跟我父親說完,就可以吃下午冰淇淋了。」

  一聽到就要有冰淇淋吃了,黑焰雪馬上乖乖的窩進海地司的懷裡,安靜的等著。

  「不用說了,我不會答應的,除非你要要的是摩依萊。」隔著一段距離,西斯摩吼得更大聲,卻不敢再靠近黑焰雪,因為他在摩依萊的提醒下,想到如果沒打到黑焰雪反倒被黑焰雪打了,那他還算是男人嗎?

  「看來,你始終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不是卑微的請求你的允許,而是單純的通知你,我的婚期訂在下個周日。」海地司一對上旁人便收起了柔情。

  「摩依萊怎麼辦?」

  「我怎麼辦?」

  西斯摩跟摩依萊兩人同聲響起。

  海地司嘲諷的揚起嘴角:「這是你們的問題。或許,你們能把失蹤多年的馬爾斯找出來,畢竟他也是法拉維歐家族的法定繼承人之了也許他會願意照著你的意思娶她。」

  從海地司的母親自殺後,才兩年,海地司的同父異母弟弟——馬爾斯,就被送回了羅馬,在馬爾斯十二歲那年,突然無故失蹤,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蹤影。海地司從沒有見過馬爾斯,因為從馬爾斯一出生,海地司便堅持避開這個異母弟弟。

  曾經,海地司認定,母親雖然是為了變質的愛情自裁,原凶就是自己的父親,但馬爾斯母子也是幫兇。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不這麼認為了,也許,也該是讓馬爾斯現身的時候了。

  「主人,那個女人,你弟弟也不會要的。」波樂克斯咕噥道。

  海地司若有所指的反問:「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馬爾斯怎麼想的?」

  波樂克斯靜默了兩秒,才眉開眼笑道:「對啊,反正不是你娶就行了,管馬爾斯去死!反正馬爾斯永遠也不會再出現了,卡斯特,你說對不對?」

  卡斯特靜默不答。

  馬爾斯失蹤了十幾年,不會這麼容易找到的,西斯摩不會等待那也許已經永遠消失的兒子,為了不讓黑焰雪進門,他可以退一步。

  「你娶摩依萊,那我或許就能夠容忍翡翠屋裡有她的存在。」

  「不!我不答應。她必須回臺灣。」摩依萊憤恨的高聲反對。

  「翡翠屋裡由我作主,」西斯摩暗示著,只要結了婚,他會故意看不見摩依萊的所作所為,留下黑焰雪只是權宜之計。

  「好吧!」摩依萊這才咬牙忍下,等她成為女主人,再光明正大的趕走那個小白癡。

  「錯了,三年前翡翠屋就由我作主,不再是你了,爸爸。」海地司對他們心底的盤算非常清楚。

  「我到底是你父親!三年前的約定我不會承認的。」西斯摩決定否認到底,在沒有人證的情況下,他不認為會危及他的誠信。

  「我不需要你的承認。」海地司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他冷冷的看了卡斯特一眼。

  卡斯特拿起帶進門來的真皮文件夾,攤開裡面一頁又一頁的影印文件,拿到西斯摩的面前,簡短的解說:「根據總裁母親的有效遺囑,翡翠屋日前已經登記在總裁的名下,你已經不再是合法的居住者。」

  「不可能!翡翠屋是我送給你母親的禮物,不是你的!」西斯摩急急翻閱著卡斯特所遞上的文件。

  「我母親將這份讓她痛不欲生的禮物給了我。她在翡翠屋裡擁有過你的愛,但也在翡翠屋裡失去你的情,我之所以遲遲沒有過戶,是因為我不以為還能讓翡翠屋裡充滿愛情,讓徘徊在屋裡苦苦尋找失落愛情的母親,能再次感受到愛情的撫慰。不過現在,我終於能安慰我母親淒苦的靈魂,因為,我的愛情比你堅定。」海地司充滿愛意的眼神,緊盯著在他懷裡開始眯起眼的寶貝。

  「你不能這麼做。」西斯摩不能想像,萬一他不再是翡翠屋的合法擁有者,他會失去一切,包括家族的尊敬。

  因為在翡翠屋落成的當天慶典上,他曾親口說過,不被翡翠屋認同的親族,將失去法拉維歐家族的所有支持,所以能受到翡翠屋的歡迎而在屋裡自由進出,是莫大的光榮!而今,他的裁定權被剝奪,他竟由主人成了客人?

  「相信我,我能!而且我會這麼做,只要你有任何危及火焰兒的小動作,我會毫不留情的將你逐出翡翠區,這次——我不會再像三年前一樣,給你任何機會在我的愛情裡投進陰影。」

  說到三年前的約定,因為西斯摩長期的錯誤決策,導致法拉維歐家族過度擴張,盲目地跨足了不熟悉的旅館業及航空業,再加上景氣持續的不景氣,連年的虧損,幾乎拖垮了以鑽石批發起家的家族體系。

  偏偏轉投資的油田又狀況連連,無法正常出貨,巨額的賠償金,一度讓西斯摩以為會走上宣告破產之路。不得已,他只能向外求助,而對象就是沒有靠家族力量,在全球知名企業擔任執行長,年薪超過百萬美金的海地司。條件是,只要海地司能在一年內解決財務困境,西斯摩將無條件退休,同時不得干涉海地司的婚姻自主權。

  一年後,海地司真的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先是順利的以高出市場的價格,成功地標出航空及旅館的經營權。

  再不久,在石油公司的其他廢土地上,居然勘查出新的油源。

  緊接著海地司將轉投資的標的,轉往他拿手的高科技產業,拜景氣復蘇所賜,到現在,才短短的三年,法拉維歐家族的資產淨值,躍升為虧損前的二點一一倍。

  可是,三年來,西斯摩從沒有遵守過約定,他既沒有從家族事業體系中退出,也從沒有停止過干涉海地司的婚姻自主權,只不過是把一切化明為暗,西斯摩以為,海地司不敢違背他這個做父親的。

  其實,海地司一直沒有明顯的動作去逼退西斯摩,一方面是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尋找讓他心動的畫裡春神;另一方面,他悄悄的佈局,在沒握有超過一半股權的情況下,他不會愚蠢的和西斯摩正面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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