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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聽過你的事,很多人說你玩世不恭可是頭腦很好,外貌出眾但是花心,所以身邊有很多女孩子圍繞,可是——"她搖頭。"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聽說過你,我在法律系的學長說你每學期鐵定包辦前三名之一,在班上滔滔雄辯言詞成理,可以一人抵千軍,辯到群雄不起,嗯……你將來一定是個厲害的律師。"

  "呃……"這樣的恭維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也讓她想起馮定邦對她的批評。"我真的那麼強悍?讓男孩子退避三舍?"

  知道她指什麼,柏烈旭立刻搖頭。"表面上你是如此,但那畢竟不是你。"

  他看到的梁雨萍脆弱得像酥餅,幾乎一碰就碎,會笑也會掉眼淚,不是氣勢凜人、驕蠻無理的強悍,也不是大女人沙文主義的信徒,只是比起時下的女孩更有自

  己獨一止的主見和人生觀,十分看重感情也想不開的傻女孩。

  見她一臉疑惑,他說明道:"應該說那只是一部份的你,不是全部的你。"

  "你讓我懷疑自己的年紀長在狗身上。"比他大了四歲,觀察力卻停留在十七、八歲那個時候沒長進,被人看個清晰,自己卻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底。

  "沒那回事。"柏烈旭笑說,動手收拾餐盤,順道收拾她的。

  "我自己——"

  "是朋友吧?"他阻止她,先一步整理好起身,有點責怪意味地瞥了她一眼。"計較這麼多。"

  "說的也是。"她笑自己獨立過頭,什麼都想靠自己。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陸大哥說他進了新的咖啡豆,想請我們去喝喝看。"

  說來好笑,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就是這麼簡單又奇怪,在幾次光顧之後,他們成了老主顧,不知不覺間和老闆陸雲槐作了忘年友。

  "什麼樣的咖啡豆?"她問。

  "臺灣咖啡。"

  "咦?臺灣也能種咖啡?"

  "不多,所以價格昂貴,不好買。"

  他們閒聊,相偕走出學生餐廳,一直沒有發現身周零零散散特別注意的眼睛,也無心去想是不是會有什麼流言蜚語。

  "你跟他在交往?"

  梁雨萍抬起頭看著沒聲沒息殺到面前的葉秋,一臉迷茫。"誰?"

  "你。"

  "跟誰?"

  "柏烈旭。"

  "幹嘛?"

  "交往。"

  "誰說的?"

  "先別管誰說。"跑得她快渴死了。葉秋截來梁雨萍桌上的水,喧賓奪主咕嚕嚕灌了好幾口才滿意地咂咂舌。"從實招來,什麼時候的事?"

  "沒有的事我怎麼招?"這個包青天作得很烏龍。

  "沒有的事學校會傳得甚囂塵上?"

  "我怎麼不知道?"

  "所謂八卦,就是當事人不知道的事情才叫八卦。"

  "既然是八卦,你緊張什麼。"她白了好友一眼埋頭回教科書上。

  "無風不起浪,無糞不招蠅,如果沒有一點點可疑的行跡,那些嘴碎的人哪來的糞可以扒。"

  "你也是蒼蠅?"她笑看自掘墓穴的葉秋。

  呃——"至少我是只實事求是的蒼蠅。"

  "八卦十個裡頭有九個是假的,你窮緊張什麼。"看來是沒辦法在閱覽室裡讀書了,托她的福,她成了噪音來源又是八卦焦點。

  梁雨萍整理好背包,往外走。

  葉秋跟在後頭。"我怕你的八卦是那第十個。"

  "你之前不是說結束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另一段戀情?"

  "但不包括去找一個聲名狼藉的對象,柏烈旭不是——"

  "我把他當弟弟看。"她回頭,敲敲好友的腦袋。"別忘了,他小我四歲。"

  "真看上眼,你大他十歲也一樣被啃得屍骨無存!"葉秋看看左右,傾身向她:"據可靠消息指出,那傢伙曾經跟快三十歲的女人交往,根本不挑。"

  "你將來要考調查局嗎?"據可靠消息?

  "幹考不考調查局什麼事?"葉秋皺起眉頭。"我問的是你跟他的事。

  "我跟他只是朋友,之前不是說了嗎?那天陪我喝咖啡的人就是他。"梁雨萍幾乎要歎氣。"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二,不笑的時候像駭客任務裡穿黑色風衣的基努李維、笑的時候像征服情海的阿湯哥,這種男人先天禍水後天土石流,要不得、要不得。"

  梁雨萍苦笑,葉秋老是這麼主觀獨斷,對男人尤其嚴苛。

  "所以我說……"

  "葉秋——"

  "別吵,我還沒說完,因此呢,我要鄭重提醒你……"

  "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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