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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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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他太冷淡,楊皓的意外更造成兩人的隔閡;她無法參透他的心思也走不進他的世界。她說她受不了被他排拒在外的孤寂,如果他頁的愛她,就應該允許她走進他心裡,應該讓她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應該和她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她說交往一年還是無法瞭解他在想什麼,楊皓死後他更拒她於千里之外。 六年前交往的緣起—— 他是個性情冷淡不言情愛的男人,她說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僅如果沒有感情他不會讓她留在他身邊,她說她懂,所以愛他,願意留在他身邊。 容易滿足的女人最後還是忍不住會貪心的啊,交往得愈久,投入的感情愈深,要求的回應也等比增加。 她的感情一天此一天深,他則是始終如一的平淡,彼此的問題早在一開始就存在,只是一直到一年後楊皓意外過世才真正爆發出來。 她離開,他沒有留,是因為當初不愛她?還是不夠愛她?對弟弟的在乎勝過對情人的在意? 楊洛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直到前女友找上他談能否複合的這一刻。 而今要求複合的原因—— 她說她當時太不成熟,不明白他所承受的痛苦,自以為自己被他排拒在心房之外,其實她那麼瞭解他,應該知道他的愛情淡薄卻專一持久,她說五年來她始終想著他,無法忘情。 她也說這五年感情生活或多或少有,但一開始再怎麼濃烈的熱切交往到最後都會變成退燒後的索然無味,接著就是在找到新對象之前的濫竽充數、貌合神離。波折多年,她想念他們過去平淡如水卻專一持久的感覺,那是安心,不是單調乏味和無趣。 如果可以,再給彼此一個機會——纖柔一如當年的她這麼說。 但是,物換星移,人事已非。 冷掉的咖啡只剩苦澀的酸味,香醇不再也無法回味,他招來服務生撤下,換杯冒著熱氣的新咖啡。 還沒有開口,她先苦笑說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也許吧。 就像冷澀的咖啡難以入口,結束的感情也沒有重新來過的必要,她的體悟會意多少省去他開口的麻煩。 過了五年,他只有變得更冷情、更淡愛,可以說是退步,也可以說更超然物外;倒是她有沒有變,他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我還有事,告辭。」就連最後一點對女人的體貼都蕩然無存,無關緊要的姿態是全然不在乎的忽略。 走出咖啡館的門,連同二十分鐘前的話題也一併留在那裡不帶走,像從來沒發生過。 回到法醫室—— 「明磊,再等我半小時,報告——」接下來的話被江明磊一手一邊抓住衣領的舉動頓停。「你做什麼?」 「先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跟她——她來找你幹嘛?」 楊洛沒好氣拉開他的手,整整皺褶的領口。「這是我的事。」 「看在我差點沒命的份上透露一點會怎樣。」他把剛剛揮舞大刀的屠龍女的惡劣行徑一一報上。「你說我是不是很倒楣?」無辜的首席池魚非他莫屬。 楊洛先是訝異她捲土重來的迅速,接著錯愕江明磊描述的惡形惡狀。 「她在意?」 「非常在意。」 「是嗎?」 淡淡的應聲有不為人知的笑意。 她在意呀…… 第七章 一般來說,檢察官有會同法醫人員勘驗死者的權力,意思就是,檢察官可以在法醫作解剖化驗的時候在旁觀察詢問。 又,一般來說,這個權力檢察官很少自己自動履行,畢竟要看那種畫面需要很大的勇氣,非到萬不得已,實在沒有人願意硬著頭皮和法醫或檢驗員在解剖室周旋到底。 這其中,女檢更是敬謝不敏。雖然說面對恐懼的事物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要有克服的勇氣,但人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到底會有害怕的東西。 是以,解剖室裡通常只有法醫人員的身影。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太陽底下還是會有黑影,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麼幾個不知怕字為何物的怪人。 何夭夭就是其中一個。 此時此刻,她就站在解剖室。這是她的案子,也是楊洛的Case。 新來的特約法醫則是在一旁見習。 然而,她的思緒並沒有放在公事上。 據探子細作磊所說,那只龍在她還沒上場揮刀之前就已經被王子冰封在深海裡,算楊洛有腦子,還知道往事只能回憶,過去的就該讓它過去。 但,她還是不能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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