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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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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變醜了。」 嗚嗚……「這種事不用你提醒我。」真過分! 「啕!我說的不是這麼膚淺的事。」無聊。「我指的是——換作以前的你,絕對不會說這種話。你的個性變了。」 「是嗎?」她怎麼沒感覺? 「想想看,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過去都是我在說的。」挺好的「風水輪流轉」不是? 「是嗎?」經她這麼一說,施逸倫才想起好像真的是這樣。「難怪我覺得這些話有點耳熟。」 「你現在的心情就像我遇上起訴組打混的同事一樣;自己辛辛苦苦查的案子,就敗在你們起訴組手上,真的讓人很火大。」五指緊握,揮拳霍霍的氣勢活像眼前正掛著一袋欠扁的人肉沙包。「查出來的犯人就因為起訴不合法,或是在審判期間因為起訴組的人不出庭,讓被告律師逮到機會翻盤——我遇到的問題不比你少。」 「如果大家都能盡責,不打混就好了……」施逸倫歎道。 「這句話由你來說還真沒說服力。」 「怎麼講這樣!」 「別忘了你自己可是前科累累。」何夭夭掐掐手指。「算一算,我手頭上至少有五件案子是送到你這裡來的,結果呢?都因為程序有瑕疵被法官駁回。」 心虛垂首。「對、對不起……」 「免了。」玉手揮去愁雲慘霧的歉意,「不稀罕」的訊息寫了滿臉,簡單明瞭得讓施逸倫更加汗顏。「『對不起』這三個字好說,已經犯下的錯誤卻很難彌補。要是你真覺得對不起我,以後就好好辦案,不要讓當事人因為檢察宮打混,得不到應有的公道就行。」 「我知道了。」 何夭夭突然笑出聲,引來質疑的目光。 「真沒想到,」何夭夭伸指點住施逸倫多日未清粉刺的鼻頭。「你認真工作起來會有這麼好的表現。」 「哼,哼哼哼。」得意地昂高下巴。「我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是是是,最好去鳴個夠吧你。」白眼送她。 「其實,最不敢相信的人是我自己。」施逸倫吐吐舌。「一開始我是為了扭轉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評價、讓他注意我,才會故意裝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忘了吸引他注意這件事,全副心力不知不覺間就移轉到經手的案子上,才發現自己過去錯得有多離譜。」 「唷,現在才知道啊。」 「就像你說的,過去的錯無法彌補,但是未來,我可以避免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她是這麼想的。 「投入工作的感覺如何?」 施逸倫愣了下,綻開燦爛笑容。「超乎想像的愉快!」 何夭夭揚唇,被她臉上的笑意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這不代表她忘了剛剛的話題。「話說回來,你跟他現在究竟進展到哪裡了?」 「啊……怎麼又繞回這話題?」還以為閃過去了。 「沒有我問不出來的事。怎麼樣?該不會還是老樣子吧?」 纖肩輕聳,一歎。「不然還能怎樣?」 「再接再厲啊小姐,再告白一次。」 「然後等著再被拒絕一次?」美目幽怨斜睨。「小何,人犯一次錯可以說是不小心,第二次再犯同樣的錯就真的是笨蛋了。」 「結果如何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次薑靖翔剛好沒睡飽,頭昏昏腦賬脹,亂七八糟點頭說好,那你不就能跟他兩個人到海邊手牽手,漫步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從此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原來楊洛是在沒睡飽、頭昏腦脹的時候才答應娶你的啊。」楊洛告別單身的真相終於大白。「哇,小何,你真厲害。」 「你一定要逼我揍你嗎?」 施逸倫直覺一縮。「啊!嘜啦——」不小心溜出臺灣國語。 「勸你住手比較好,何檢。」何夭夭身後響起男人帶笑的嗓音。 「嘖。」就差一步。「這時候跑出來英雄救美幹嘛?」 「我以為這是最好的時機。」薑靖翔走上前,按下何夭夭停在半空中的拳頭。「何檢,品尚找你找得很急。」 「嘖!又在找我簽假條讓他去考試。」搔搔波浪卷髮,何夭夭直呼受不了。「他都考三次了,休息一年又不會要他的命,休息一年隔年再考,說不定就會給他蒙上了,這麼急著考上檢察官做什麼?就這麼不甘願當我的手下嗎?」 很難甘願吧……這是在場另外兩人共同的心聲。 「何檢——」 「我知道、我知道,這下就要出去了嗎?反正我也懶得看你們這種小學級數的戀愛——都幾歲的人了,還玩什麼暗戀來暗戀去的遊戲,真是教人看不下去。喜歡就大大方方說出來不是很簡單嗎?」她露骨地說。 「小、小何!」 「何檢!」 無視兩人異口同聲的喝阻,走到門邊的何夭夭回眸一笑。 「走嘍,拜。」 揮揮衣袖,留下滿室尷尬讓兩個當事人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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