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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要死啦!是哪個白癡豬頭三敢破壞老娘我難得的多愁善感要是不小心趕走我的靈感踢走我的靈光你賠得起嗎混賬王八──柏烈旭?」劈哩啪啦的連環重炮終結在對方一聲「秋學姐」之下。

  然後,電話線那頭的柏烈旭開始抱怨她不該自作主張,擅自插手他與梁雨萍之間的感情問題。

  想當然爾,被葉秋哈哈帶過,直到孟暘穀的名字從柏烈旭嘴裡冒出來。

  孟暘穀?問她對孟暘穀的評價嗎?哼哼!逮到機會,葉秋使盡譭謗之能事。

  她說得口乾舌燥,就為勸柏烈旭千萬要防範這名浪蝶遊蜂的黑心律師,免得手帕交誤陷歹人之手。

  叮咚、叮咚。這回換門鈴響。

  爸媽沒帶鑰匙出門嗎?

  正在跟柏烈旭通話的葉秋不疑有它,放下電話,打開房屋通往前院的門,赫然發現孟暘穀人就站在外面鐵柵門口。

  「你來做什麼?」

  「開門。」孟暘穀沉聲道,近乎命令。

  碰!回應他的,是好大一塊閉門羹。

  累積了一個月的憤怒抬頭,孟暘穀氣得雙眼吐露凶光。

  閉門不見嗎?氣到極點,孟暘穀揚起一抹冷笑。

  無妨,身為鄰居,又受突然決定三天兩夜花蓮行的葉家兩老託付鑰匙看家,理應克盡善良管理人的義務,進屋看看是什麼宵小敢潛入他代管的房子。

  孟暘穀逕自用鑰匙開門進屋,恰巧聽見葉秋與對方說的幾個字眼,提到梁雨萍還有他。

  「你說著誰的道?」

  她和誰講電話?從方才聽見的字眼,孟暘穀敢斷定不是梁雨萍。

  「閉嘴!我在跟朋友講電話!」剛剛送他閉門羹的女人毫無危機意識,很大氣地喝令他安靜。

  那頭得和柏烈旭說話,這頭得應付不知怎麼闖進來的孟暘谷,一心二用,葉秋無暇衡量到底哪邊比較重要。

  直到孟暘穀的氣息籠罩她,用他的人和影子作成天然的牢籠困住她。

  完、完蛋了……驀然想起不久前甩門不見客的魯莽,葉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前所未有的後悔。

  「朋友?」「牢籠」的溫度極冷,讓她有置身阿拉斯加的錯覺。「男的女的?」

  吞口唾液──咳!差點嗆到。

  「要你管!」

  「嗯哼?」要他管是麼?

  孟暘穀不由分說,奪走她拿在手上的話筒重重掛斷。

  葉秋不敢相信地看著被拿來出氣的可憐話筒,又回頭瞪他。

  「你在幹嘛?!」

  「你不是要我管嗎?」

  「我──呴!你故意曲解我的話。」哪有人這樣的。「還有,你為什麼有我家的鑰匙?」

  他還沒質問,她反倒先盤問起他來了?

  可以,反正他們有三天兩夜的時間可以耗。「伯父伯母今天下午決定去花蓮旅行,你不在,伯父將房子托我代管。」

  「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走了。」葉秋下意識退離他幾小步。

  她感覺得出來,今晚的孟暘穀不好惹。

  「不,我跟你有很多事要談。」她退後,孟暘穀跟進。「如果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換我發問。」

  不是詢問,沒得商量,在擺明因極力克制掐死她的衝動而緊繃的厲色下,葉秋連個「NO」字都說不出來。

  葉秋終於體認到一個事實:孟暘穀的心情不好,而且非常之糟。

  「你知不知道避而不見的做法叫逃避?叫孬種?」

  「我……」無言以對。

  「你又知不知道這種做法比當面拒絕我更傷人?」

  ……再次啞口無言。

  「你又知不知道──」

  「停!」再問下去,她會被自己的愧疚感給砸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問什麼,但是我需要時間想想,所以──」

  「所以你才一聲不響離開?」

  「我有跟我爸媽報備。」

  「但你沒有告訴他們你要去哪裡。」

  「我以前也沒有交代過。」這事她就可以說得理直氣壯了。

  「你也該告訴我,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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