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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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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作夢……我一定是在作夢……」她嘟囔,恍恍惚惚地轉身,像遊魂似地欲飄進屋,誰知── 叩!白淨的額撞上門板,敲出好大聲響。 「痛!」再怎麼不想醒,也不得不痛醒。 老天,真的不是夢?! 第七章 翌日清晨,在和煦的仲春陽光中醒來,意識未明,美味早餐的香氣隱然撲鼻,搶先一步喚醒味覺。 這種醒來的方式只有兩個字可言;幸福;日文叫「西呀哇洗」。 葉秋踩著酷企鵝,邊打呵欠邊走下樓,睡眼惺忪,意謂著她正處於混沌未明的狀態,什麼都無法思考。 包括昨晚孟暘穀帶給她的震撼教育,也一併被擋在意識大門之外不讓進。 「哈呼,爸媽早──孟暘穀?!」最後一個「安」字,在樓梯間居高臨下望見不該出現在家中的人影時,比照昨天情形急轉直下,變成對方的名字。「你為什麼又跑到我──哇啊!」 話未說盡,葉秋腳下一滑,像個被拋到半空的麻布袋,整個人往樓梯口掉。 閉上眼等待疼痛降臨,這是一般人的直接反應,葉秋也不例外。 她完全沒想過要倚賴站在樓梯口的男人扮演王子拯救她。 孟暘穀沒那麼好心,這是葉秋的認定,所以不抱任何期望,已經有全身痛上十天半個月的心理準備。 但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想像中的劇烈疼病沒有襲身,反倒聽見一聲低不可聞的悶哼。 不痛? 睜開一眼偷覷,昨晚讓她吹風又撞門的男人臉部特寫近在眼前。 喝!「不會吧,你真的救我?」有這麼好心嗎?逃過一劫的葉秋仍然懷疑地瞅著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坐躺在對方臂彎裡。 孟暘谷聞言,忍不住扯唇苦笑。葉秋的懷疑表情貨真價實,連他也不禁懷疑起自己過去真做了什麼壞事,才讓她把他看得如此不堪。 他低頭,在近一分鐘的怔忡後強迫自己回神,開口:「眼見為憑。」 葉昌黎夫婦倆聽見巨響,紛紛離開餐桌來到樓梯口,由大家長代表發言: 「怎麼回事?」 孟暘谷抱著葉秋轉動身面,斜開角度背對兩位長輩。「沒什麼。」 「這叫沒什麼?」林倩文的狐疑透過聲音傳達。 她的女兒幾乎是賴在人家身上,還叫沒什麼? 「剛才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我正好經過接住她。」孟暘穀草草說道。 她幾乎是以令他錯愕為己任,不讓他的生活出現意外誓不休,就連很單純地應葉家兩老之邀前來吃早飯,也要用這麼驚悚的歡迎法向他打招呼。 礙于雙親在場,葉秋咬牙忍住糾正他稱呼的念頭。 兩位五旬老人家實在不懂年輕小輩在玩什麼把戲,端詳半天,由葉昌黎作結,劃下句點:「孩子的媽,既然秋沒事,我們就先吃早飯,別忘了我們已經跟陳兄約好等下一塊去登山健行,再不快點會來不及。」 「好吧。」林倩文不再追究,只是在被丈夫牽進飯廳途中,忍不住回頭念了女兒幾句:「都幾歲的人了,走路還這麼不小心,幸好這次有暘穀救你,以後下樓梯要小心,萬一破了相怎麼辦?你爸跟我可不想花一筆錢讓你去整容。」 「媽!」她差點魂「摔」離恨天,媽還糗她,嗚嗚,她好可憐。 「等下記得向人家道謝。」 「是……」語調之哀切,足見有多心不甘情不願。 待兩人走進飯廳,孟暘穀不由分說,抱著葉秋往樓上走。 「你做什麼?」這個男人愈來愈過分了,登門作客就罷,現在還想侵入私人領域。「誰准你上樓了?」 「你的腳已經受傷,難道能自己走?」 小臉皺得像肉包頂端的漩渦褶紋。「你怎麼知道?」 「你剛才唉了一聲,像小貓似的。」他說,喉中梗笑,不讓它出口。 「誰、誰是小貓了!」沒來由的,葉秋覺得血液往上沖,呼吸不穩。 孟暘穀說她像小貓的語氣讓她覺得──喘不過氣。 繼昨晚的驚魂記之後,這是第二次。 就在葉秋神情悠忽的時候,孟暘穀已經將她抱進臥房,正準備將她放在床上。 「慢著!」乍然醒神!「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房間?」 「你的呆快跟你的聰明成正比了,秋。」孟暘穀發現自己一天不調侃她,一天不快樂。「還記得嗎?上次你喝醉酒也是我送你進房的。」 上次喝醉……「喂,我沒說什麼吧?」 「你是指喝醉酒那次?」 「要不然哩。」嘖,故意裝清「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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