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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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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上太多的實例可證,兩性約會時,如果一方存有異心,吃虧受害的絕大多數是女性。 倘若她今晚的男伴並非善類── 強光瞬間刺進他的眼,截斷孟暘穀愈往壞處鑽的揣想。 目巡燈光來源,一輛車緩緩停至葉宅門前,前座左右各步出一人。 萬籟俱寂的此刻,底下兩人交談的聲音清晰入耳。 「秋,今晚承蒙招待。」色仔越過車身,對拿錀匙準備開門的葉秋道謝。 「是朋友就別說客套話。」平常吃他喝他削他,今天算是一點小回報。 用餐後,兩人到酒吧繼續第二攤,彼此身上都有點酒味,葉秋是肆無忌憚的濃烈;色仔因為要開車,只喝了一點啤酒。 「要進來坐坐嗎?」 「不,很晚了,有人在家等我。」 微醉的葉秋會意地呵呵直笑。「那就不耽誤老哥你的時間了,拜拜。」 在葉秋準備關門之際,色仔伸長手臂,及時扣住門扉。「秋。」 「幹嘛?」呃!威士忌的酒氣沖出口。 「你還在暗戀『他』嗎?」觀察一整晚,他發現自己當初勸她以文抒情的建議並沒有得到最大的成效,這丫頭表面看來粗枝大葉,實則心很細。 易感纖細是大半寫作者的共通特質;不同的,只有程度高低之分而已。 「我?嘿嘿,哪有。」 「秋。」色仔的口氣轉趨嚴厲。 「好吧,」雙手舉高,投降。「我承認還有一點心痛,只有一點點。」 「秋!」 「是真的只有一點點啦。」葉秋朝好友一笑,社區淡黃的路燈襯出她自以為藏得極好的失落。「愛情不都是這樣?愛我的人我不愛,我愛的人不愛我,看得開的海闊天空,看不開的海底潛泳──我想我是前者吧。就算是後者也無妨,等哪天我氧氣筒裡的氧氣不足,為了活命,我會遊上岸的。」 色仔一聽,又是笑又是心疼,忍不住抬手揉亂她一頭烏髮。 「哇……又把我弄成鳥窩頭。」明知道她自然卷還故意! 「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Tomorrow is another day──亂世佳人經典名句。」葉秋率性一笑,難脫落寞。「只是郝思嘉有白瑞德可以等,我卻沒有對象。」 色仔聞言哧笑。「原來小秋秋的春天來了。」 「去你的!」蓮足穿過門扉空隙,笑鬧地踹上好友小腿。 「哪個人失戀像你這麼有精神的。」好痛!她下「腳」一點也不留情。 「我不會拿感情問題為難自己。」她保證。「我說你可以放心回家去了,免得家中『那位』為你擔憂,到頭來吃苦的還是你啊,老兄。」 「晚安。」色仔揮手,轉身走回車內。 須臾,引擎啟動,重新上路。 葉秋等他走遠後,才轉身進屋。 孰料中途── 「葉秋。」 「哇啊!」 鬼啊! 第五章 「是我。」 啊、啊……啊?認出聲音,尖叫聲漸小趨無,但醺醺的醉意被嚇走至少一半。 葉秋目光轉向隔壁,惡鄰頎長的身影靠在兩家共用的牆垣。 「孟暘穀?」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這麼晚才回來?」 「不行嗎?」她反問,腳尖轉左,踉蹌走向他。「你問話的語氣有點怪。」誰得罪他了? 隨著她腳步接近,從她身上飄來的酒味愈濃。「你又喝酒了?」 「你會不會太敦親睦鄰了點?」她暗示他管太多。「我已經二十六歲了。」 「淩晨才回家又滿身酒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葉秋輕忽的態度成功激怒了因久候心焦憂慮的他。 「拜託!」葉秋按著頭,走了幾步,酒氣重新湧上腦袋,醺得她太陽穴隱隱作痛,孟暘谷的厲言像鐵錘猛打她腦袋。「你管得比我爸媽還多。」 「我是擔心你。」 啊?啥?葉秋眯起眼,整張臉湊近他,整個人幾乎貼在牆上。「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 「喔。」迷迷糊糊點頭。不行了,她好想睡……「如果沒其它事,我要進屋哈……呼,晚安。」 「秋。」 「啊?」酣醉的她無心計較他親昵的喚名,也沒腦袋思考太多。「叫我幹嘛?」 「告訴我,你有心儀的對象嗎?」律師並非奸險,只是懂得把握時機。 眼下,就是逼供的好機會。 這個問題對醺醉狀態中的葉秋而言有點難,她需要時間思考。 偏首想了想。「有。」 肯定的答覆讓孟暘穀盱鬩而視,然她下一秒接續的話卻讓他舒顏展歡。 「不過我失戀了──暗戀,來不及告白就失戀……」她比出斬殺的手勢,想什麼說什麼,毫無章法,「人家說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可是我連淚滿襟都沒有,沒有……」 「你很愛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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