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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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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腰下的肩膀僵了僵。 不會吧,這麼小聲也能聽見?「啊啊——」又一個地轉夭旋,再定眼,是一堵劇烈起伏的胸牆。 一前一後,幸好她來得及反應,都沒讓手中的酒給灑了。 可這非眼前重要的事,他——到底聽見沒有?「你、你聽見了?」 「你說呢?」他反問。 啊,又是那種想把她給吞到肚子裡的眼神,那種會看得她臉紅心跳像帶把火的眼神。 好喜歡他這樣看她,嘻。 「我們去喝酒好不好?」瞧他皺眉,她立刻踮腳附耳:「用你上回喂我的方式,這次換我喂你哦。」 不悅立時讓錯愕踹到一旁。「你在誘惑我?」 她眨眨鹿眼,很努力地拋著自以為是的魅眼,雖然在他看來倒像是眼裡進了沙子不舒服。 他搖頭苦笑。「做不來的事,還是別做的好。」 眼睛眨得好酸……「你說什麼?」 「我接受你的——誘惑。」雖然他懷疑那是誘惑,還是她真的眼睛痛。「我們回莊裡——」 「在這兒就行了。」鹿眼噙著笑意,在他訝異回頭之際以輕功將兩人帶上綠葉茂盛的樹上藏身。 確定他坐穩,一手勾著酒罈的成瓊玖才敢移進他懷裡跟著坐定,四周望過一巡,滿意地點點頭。「瞧,這樣誰也看不見我們。」 得意于自己難能可貴的聰明下,她只聽見耳裡一陣模糊咕噥。「咦?你剛說什麼?」 展厲言哂笑,傾身附耳低語。 鏘!喧嚷熱鬧的瓊飲會上沒有人注意到附近一棵樹莫名其妙掉下一個酒甕,嘩啦啦白白浪費一壇美酒教泥地享用了去。 把酒言歡,對酒當歌——誰又會多心在意這點小事。 至於那莫名其妙掉了一壇酒的樹—— 春風吹渡有情人,無須酒,亦能醉。 聚酒莊辦喜事,還是兩件喜事,在徐州又掀起一波沸沸揚揚的街談巷論—— 有人說這是取「雙喜臨門」之意,故而在同一天辦;也有人說是因為前些日子的晦氣,索性辦起喜事衝衝喜;更有人說是因為此次瓊飲會輸,怕杜大人毀婚,只好趕忙辦好攀關係……各種傳言也無法影響同日娶妻的展家兄弟。 只是本該洞房共享花燭夜的此時此刻,展家兩兄弟正忙著—— 找新婚妻子。 「有沒有看見瓊玖?」 「有沒有看見秋雨?」 穿著紅蟒袍在迥廊撞見的兩兄弟異日同聲道。 兄弟倆又是有志一同地搖頭。 「大爺、二爺——呼!呼……」新上任的總管展武吆喝著下人尋找大夫人與二夫人,回來向主子稟報。「小的們——呼呼、呼——沒找到。」 「再去找!」兩名新郎倌一樣沒好氣。 「是、是是!」被嚇著的展武立刻拔腿跑。 「大、大哥,難道還有人在暗地算計我們?」展謹行不由得作此想。 展厲言沉聲,強迫自己深呼吸幾口空氣鎮定,急跳擔憂的心境因嗅進飄揚在空氣中淡淡的月華香轉變。 月下美人?黑眸倏地眯起。「同行送來的賀酒放在哪?」 展謹行愣了住,不下一會工夫,眼瞳因為領悟而睜大。「不會吧?」如果嫂子在那——「秋雨不會喝酒啊!」 兄弟倆四腿急奔西苑翠玉閣,果不其然,瞧見兩位鳳冠霞帔的新嫁娘,一個手裡抱著酒罈,一個極力保持清醒阻止。 前者自然是成瓊玖無異;後者是因被強灌酒而脹紅俏顏的杜秋雨。 「嫂嫂,別再——嗝!喝了……」杜秋雨強迫自己醒著,醉眼望向大門,眼底只容得下自己的夫君。「謹行,嫂嫂一直要喝酒……嗚嗚……拖我陪她喝……嗚……」美目掉下委屈的淚,醉酒的杜秋雨情緒不穩。「人家一直——嗝!要她別……嗚……」 「別哭別哭。」展謹行抱起新婚妻子,雖然驚豔她酒醉的嬌態,也心疼她掉下的眼淚。「大哥,管好嫂子,別讓她帶壞我的秋雨!」 展厲言蹲在酒醉的妻子身前,歎氣。 咦?鼻翼掀動,聞進混著酒味的松木香。 成瓊玖眨眨眼。「厲言?」 「你喝酒便罷,為什麼拉著秋雨陪你?」 「那個——嗝!你和謹行是賣酒的生意人,我跟秋雨既然是你們——嗝!你們的妻,自然要懂酒……」 「這種懂法不要也罷!」展謹行失控大吼,也無法震醒懷裡已然入夢的妻子。 望著嬌妻,他哀悼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只能在凝視妻子熟睡的麗顏中度過。 「哪哪——」成瓊玖伸長雙臂環住丈夫脖子。「我——嗝!喝太多,走不動了……」 展厲言好氣又好笑,末了還是順她意,將人抱起。 舒服地咕噥一聲,成瓊玖調了熟悉的姿勢,酣然入夢。 兩個新嫁娘都睡著了,留下清醒的新郎倌該怎辦? 抱著妻子與兄長並行于曲廊的展謹行,消了氣之後開口:「大哥。」 「嗯?」 「雖然木已成舟,但我還是想問——你確定?」新婚夜搞這種事嚇他們,嫂子實在太過分了。 「換個角度想,將來我們可能有兩名女酒師。」 「想都別想!」展謹行幾乎是大叫。 無法想像!無法想像他柔弱憐愛的妻子會變成嫂嫂那樣! 他……他不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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