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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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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 「其他男人怎麼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拜託,能不能變變臉色不要還是這一號表情,他現在說的事情很難為情耶!她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尷尬?裝出含蓄的樣子會少她一塊肉嗎? 「你怎樣?」 深吸口氣,他需要拖延一點時間凝神聚氣好把話說清楚:「我只會把這個反應投注到我愛的女人身上。」言下之意是邀請愛人做做有益身心的運動。「生理的需求固然重要,但心靈契合也很重要──我希望能兩者兼顧、沒有衝突。」 遠移的話題冷不防被拉回來籠罩彼此,任裘靡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想喝水。 他的專注眸光看得她很不自在,像被火燒。 她需要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嗯嗯,煙呢? 探探口袋,很快的,又吞雲吐霧起來。 「什麼時候才打算戒煙?」只要她煙不離手的一天,他的情敵就存在一天,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種味道。 他寧可跟個活人爭也不願情敵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味道。封志尚不禁埋怨起范人傑的英年早逝,讓他連下戰帖都不知道要寄到哪去。 「我抽習慣了。」一開始是為了紀念,之後是上癮難戒,就任由它繼續下去。「問這幹嘛?」 「沒有。」搖搖頭,他剛才告白到那麼露骨的程度,她總該有個表示吧。「你呢?」 「我什麼?」 「你問這麼多,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不是還有機會?你要到什麼時候才願意忘記他?人死不能複生,該過去的就應該讓它成為過去。做人要向前看、向前走,不該被過去拖垮未來的人生。」 「你在說──」 「嘎──」門開之後一道聲音打斷她,是同個專案小組的成員甲。 「原來你們兩個躲在這。」害他找老半天。「喂,上頭要交代新的命令,你們兩個慘了,局長很火大,快回會議室。」 任裘靡撚熄煙先行出去,無視跟在後頭的封志尚咬牙,狠瞪可惡的程咬金。 人背到極點連阿貓阿狗都會冒出來,讓他充滿荊棘的感情路更加不順遂。 好……怨……恨……啊…… 離開前,他不死心地拉住她先出門的腳步。 「你的答覆呢?」明知道是死刑,但就是不聽她親口說無法死心。 答覆……任裘靡看著他。 他想要什麼答覆?她又想給什麼答案? 坦白說,她不知道,從何夭夭口中聽見的、從他口中聽見的,明明是一樣的話,她卻有兩種不同的感覺。 ……不管你心裡有了誰,也不管那個人是死是活,我喜歡你、想追求你…… 好老舊的告白,像六十年代黑白電影的臺詞,跟他給人的時髦現代感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自己呢?想給他的答案又是什麼── 「裘靡?」封志尚愈等愈心慌,說到吊人胃口,她的功夫真的夠高! 「給我點時間,我要想一想。」 這就是她的答案。 第八章 高官子女綁架案的追查線索近半個月沒有進展。 如果是綁架勒贖,應該會有要求贖金的電話才對,但半個月來並沒有歹徒來電勒索金錢;若是基於恩怨,也早該有所交涉。 但半個月來什麼都沒有,像石沉大海般沒有聲息,徒增辦案的困難度。 再加上該名高官不斷施壓、媒體的敏感、鍥而不捨的追查在在讓警方壓力大增,又要急著追查歹徒的行蹤,又要安撫官員的焦急,還得要壓制媒體發佈新聞,左支右絀之下,搞得專案小組灰頭上臉、狼狽不已。 而負責偵查的情報組承受的是壓力中的壓力,上頭責怪辦事不力,其實根本連著力點都沒有,小組成員們怎麼施力? 任裘靡近來為了這個案子煙是愈抽愈凶,封志尚的叨念也呈等比級數增多。 結束詢問工作的任裘靡向商家道謝後轉出,叫了下當門神的男人。「你在發什麼呆?」 封志尚扯開難看的苦笑。「我在想事情。」 「發現疑點了?」 他臉一紅。 他想的事情跟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不不,應該說是從那天起,他的心很難完全投入工作當中,只要看著她,心就變得沉重。 唉……愛情這東西不好嘗,沮喪憂鬱多過歡喜愉悅。 是他的感情路太難走,還是愛情本就如此?註定要吃苦、要受累,還不一定能有所斬獲? 她壓根兒忘了那天他壯大膽子的表白,第二天見面還是一如往常,沒有特別在意他,只當他是一個搭檔。 是啊,她已經把他看作搭檔,能一起出動、並肩同行的搭檔,但──但也只是搭檔。 可是他一直記得她說的。 她說要給她時間,她需要想一想── 這個答案是拒絕的意思嗎? 從那之後,她的態度還是如往常冷淡從容,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因為還是必須一起工作的關係,所以選擇用遺忘代替把話說破,避免以後見面尷尬? 是被拒絕了吧──封志尚摸摸頭。 那麼,就這麼放棄,去找另一個對象好?還是留在原地堅守到底,等她想好? 他做事一向很乾脆,唯獨感情這件事──很猶豫。 明明已經被用「拖」字訣敷衍了,就是無法硬下心宣告放棄。 到哪去找像她一樣強悍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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