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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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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會肺水腫?夠了呴,真是夠了他。任裘靡朝著雨來的天空翻了白眼。 為什麼這個人是她的搭檔? 「裘靡裘靡裘靡……」 兩人四腳同時停頓,但仔細一看不難發現是前面的人先停,後頭的人配合速度快得像在同一個時間作同樣的動作。 「閉嘴!」這傢伙比麻雀還吵! 「總算是開口跟我說話、肯看我了。」雖然言簡意賅得讓人想哭。「說吧,你在氣什麼?」無視此刻站在雨中,反正都濕透了,還在乎淋多久嗎?封志尚好整以暇等待合理的解釋。 但這前提必須是任裘靡這個人知道「解釋」二字怎生書。 只可惜,她不是。 這個男人真的很煩,而她也真的失常,沒來由的怒火發作在他跟那個美女檢察官笑談的時候。 她生氣,氣這傢伙沒事去挑弄別人家池子裡的春水,那個檢察官,分局同事,甚至連女犯人、受害者都不放過,每個月局裡總能收到十來封女子監獄寄來的信,上頭署名給這個老兄,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都是情書。 真受不了他惹出來的蝶亂蜂喧,這個死桃花!任裘靡渾然不覺自己怒氣發得沒有道理。 「換個位置?」話雖帶有問號,其實在出口的同時封志尚已經扳著她一起轉了一百八十度。 這時候還能要蠢。任裘靡不悅地耙了耙濕發,察覺風勢雨勢不知何時已經改變,而封志尚換好的位置擋去本該她承受的。 這個人──她看看他,一臉問號。 「該有問號的人是我。」事實上他是滿臉都問號。 不懂她沒事找事弄壞自己身體做什麼、不懂自己見她一個人在雨中竟覺得刺眼、不懂為什麼會舍去嬌小玲瓏的大美女來就她這雪山冰原── 最最不懂的是,他幹嘛已經買了只矬到想哭的傘還丟給施逸倫,讓自己站在這裡陪她淋雨? 「小姐,我們已經淋得夠久了,你到底走不走呢?」她是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在氣什麼的了。封志尚死心地想,積半年經驗之久,他應該早就知道的。 但,就是忍不住期待。 明明兩個人一起淋雨,為什麼── 「哈、哈、哈啾啾啾……」只有他感冒? 「你沒聽過『只有笨蛋會感冒』這句日本俚語嗎?」維持不變的低溫無視他抱病上班還淪落到三更半夜出外勤的悲慘遭遇,無情地吹來風涼。 哈、哈啾!「真是夠了。」拉緊領口擋風,摩擦手臂生熱取暖。「喀喀喀……什麼鬼天氣飄雨又吹風,冷、冷喀喀喀……」牙齒都發抖打戰了,封志尚還是堅持要向老天爺陳情。 最好現在有一杯咖啡,再加一個懷爐,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最多最多,再來條圍巾和熱呼呼的肉包子,要不然……麻辣鍋也行,真的真的,他一點都不貪心,只要這些就好。 偏偏,此時此刻他就是得站在寒風不停、綿雨不絕的暗處,等著目標出現帶回分局交差,嗚嗚……好冷!今天晚上的溫度低得連鼻涕都快結冰了! 「好冷……」他乾脆在原地跑步增加熱能。 「笨蛋。」任裘靡沒好氣送他白眼,立刻又回到目標所在的車行鐵卷門。 依呀──鐵卷門旁的小門被從裡頭打開,迎接不知從哪個暗處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 「有目標以外的人。」她拉拉身邊人一起注意。 封志尚貼近她以便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得更清楚。「那個人是誰?」說話時,熱呼的氣息在冬夜凝成白霧。 任裘靡細看,夜燈下勉強能看出一點輪廓,呼出的淡霧與封志尚的混成一體:「那個人──」 「怎麼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他側頭,呃…… 怦咚!心臟急促一跳,什麼時候兩個人靠得這麼近了? 眼觀眼、鼻觀鼻── 「啊,你有鼻頭粉刺──幹嘛打我!」他低嘶,直揉發疼的頭。 「正經點。」生病還能惹毛她,算他行。 「我一直都很正經。」真冤枉。「要請求支──哈啾──援嗎?」 「你說呢?」他是病昏頭了嗎? 這麼輕蔑的冷哼意指「這不是廢話嗎」,身為搭檔,這點默契他還有。 拿出手機──「裘靡,你的手機有電嗎?」 任裘靡的注意力被搭檔的問題拉回來。「什麼意思?」 他秀出手機。「我想我昨天忘了充電。」 白眼一翻再一翻,受不了。「拿去。」 「呃……裘靡。」 「又怎麼了!」她低嘶。 「你的──好象也忘記充電。」他苦笑。 兩個有手機的人卻沒一個能派上用場,這種搭檔默契不要也罷,真想哭……果然是極噩運拍檔。 &$@#@※……難道今天又是黑煞日,諸事不宜? 「乾脆收工回去算了。」她動了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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