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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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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兩小時,因為星期六沒有補日文,星期日也沒有補法文。」 「還補日文。」任俊銘扮個鬼臉:「國語、上海話、廣東話、英語、法語、日語,聯合國一樣,你的國際語言比我還棒。」 「你哪一位秘書不舒服,我希望能做後補,養兵千日,用在一朝。」 「還敢?上次已經後悔死了。那兩個法國佬,竟然打長途電話找你,幸而你沒有把家裡的電話告訴他們。」 「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告訴他們我已經訂了婚,有未婚夫,擔保他們不敢打我的主意。」 任俊銘呆了呆,很小心的問:「你準備跟誰訂婚?」 「沒有呀,那只是緩兵之計。」 「噢,」任俊銘喝咖啡:「追求你的人也不少,你最喜歡哪一個?」 「倒沒想過。」 「想想。」他望住她,等待。 「柏嘉吧!」 「柏嘉!」任俊銘重重放下杯子:「我已跟你說過,少和金柏嘉來往,他這個人心很花。」 「但是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當然,如果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你怎會開心。」 「他說話很正經,沒有故意討好我。而且,他很尊重我,他每次見我總送花給我,他對我實在很好。」 「花!送花有甚麼了不起?清明節你跑跑墳場最少可以有一萬打。」 「那是不同的。」 「你著了他的道兒,我的話哪能聽進耳裡。」任俊銘握起兩手敲敲頭:「你補習完有空了吧?」 「我今天有約。」 「又約了誰?」任俊銘失望又生氣。 丘婷婷想一想:「今天是柏嘉,亨利放假了,假期每人一天。」 「又是金柏嘉!」他大聲叫:「你一點都不聽話。」 「我和他早約好,大家都是朋友,我和金柏嘉也沒有甚麼特別,只是約了人,我不喜歡失約。」 「去吧,去吧,你高興就索性住在金家,出了事可不要怨我。」 「真對不起。」丘婷婷可憐兮兮的。 「和你吃頓飯,大概要排期兩個月。」 「沒有那麼嚴重,」丘婷婷賠笑:「下星期五我有空。」 「好,我約你下個星期五,下午五時正,換好衣服在家裡等我。」 「我知道了。」 「哼!」他踢開凳站起來:「早知道不該推了全部約會。」 「約翡翠姐姐。」 「我的事還要你管?」任俊銘喃喃:「我對金家的人沒有好感。」 任俊銘五點不到就回來了。 他走進客廳看見丘婷婷穿了襲橙色裙子,裙子上綴了許多橙色小花,是很美麗,很耀目的裙子。 任俊銘很高興:「已經穿好衣服等我?不用化妝真好,衣服一穿便行。你等一等,我去洗把臉換套西裝馬上下來,不必等十分鐘。」 「但是……我……我……」丘婷婷神色慌慌張張。 「發生了甚麼事?吞吞吐吐。」 「我想請你改期。」 「甚麼?」他嗆起喉嚨。 「我們明天才去吃飯好不好?明天星期六,我中午十二時便補習完了。」 「為甚麼要改期?」任俊銘扔下公文箱:「你不是說過了從不失約?你最遵守信用,你耍我!」 「我知道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錯。我不守信用又自打嘴巴。不過,今天的情形有點特殊,因為今晚我要去看『西城秀樹演唱會』。」 「我沒有說過不肯陪你去。」 「但是……」 「我從來沒有聽過演唱會,我對男歌星、女歌星都沒有特殊好感。綺年娜也喜歡西城秀樹,翡翠喜歡許冠傑,但我沒有陪過她們。不過,今天破例,我願意陪你去看西城秀樹演唱會。你應該覺得開心。」 「但是,你不會買到票子,一連三天的票子都賣光了。」 「那真遺憾,他下一次由日本來,我要第一個買到他的票子。」任俊銘安慰丘婷婷:「今晚我們另找節目。」 「我想看西城秀樹表演,我好喜歡聽西城秀樹唱歌。我來香港幾個月,我第一次有機會聽他的演唱會。」丘婷婷一副可憐相:「求求你讓我去聽他的音樂會,我已經等待很久了。」 「我也希望帶你去,我也不會阻止你去聽他的音樂會。過去我對你很疏忽,現在我也想補償你喜歡的,我沒理由反對。但是,沒有票子,總不能站在門口偷聽。」 「有人有兩張票子,只要你一點頭,我便可以舒舒服服坐下來聽西城秀樹唱歌。」 「那好極了。」任俊銘很高興:「誰有票子?我用十倍價錢請他轉讓票子。」 「假如有票子,你不會反對我去聽演唱會?」 「當然不反對。」 「但是,我們吃飯、跳舞要改期。」 「跳舞、吃飯天天可以去,西城秀樹不是天天來,改期是應該的,做人不能太呆板,要適應環境情況。」 丘婷婷幾乎笑出聲來。 「告訴我,誰有票子?我要他讓。」 「票子他是特地為我買,票子買回來並不容易。他辛辛苦苦買到票子,不會讓給別人。」 任俊銘皺一皺眉:「為你千辛萬苦買票子的人是誰?」 「柏嘉。」 「又是他,又是他,這個人簡直豈有此理!」任俊銘嘩啦,嘩啦:「西城秀樹只來唱一晚?」 「明天也唱。」 「他為甚麼不買明天的票子,他分明和我過不去,他分明針對我。」 「柏嘉並不知道你今晚約了我,他絕對不會想你生氣。」 「也許他不是存心針對我,但是,今天並不是他和你約會的日子,他應該知道,他為甚麼不買明天的票子?」 「他是想我先睹為快,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他倒會討好你,」任俊銘氣得呼呼:「他自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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