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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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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飯後一個人,看電視也沒趣,怪電視臺沒有好節目。以前和碧姬或辛俊看卡通片亦可以捧腹大笑,如今看不文山、飲勝……光看主持人笑,自己都笑不出來。 一個人自看自笑,好像發神經。 還不如上床睡。 總覺日子長,難過。 很想找人聊天,最方便當然找辛俊,反正又談得來。但,這個電話,總是沒勇氣打出去。 第三天,她已開始盼望辛俊的電話和花。 吃晚餐時就想,有辛俊陪伴多好。 她已厭倦早睡,想找人說笑,甚至看電影、上的士高。 真是有點不甘寂寞。 若再接不到辛俊的電話,她會找爾希,告訴他再讓她憋在家裡,她會發神經。 當然,這個電話,她更不願意打。因為她對丈夫已心灰意冷,就等於丈夫對她不聞不問、冷落輕視一樣。 她一向只知道丈夫是工作狂,但碧姬提醒她,她已經感受到丈夫對工作狂熱是一回事,濃情轉冷才是兩夫妻互不關心的致命傷。 她關心丈夫,需要丈夫,但吳爾希不領情,她只好放棄。 他在外生活得多姿多彩,過得如此樂極忘形,樂而忘返;她自己為什麼不找點快樂?守在家裡,有什麼意思? 但往哪兒找快樂?碧姬走了,辛俊也不再理她。 情緒低落到極點。 突然,傭人把電話拿過來:「五少奶,電話。」 「啊!電話。」她忙把電話搶過去,尚未開口,已經聽到碧姬的聲音。 她有一絲失望,馬上,又很高興:「碧姬,今天才來電話?」 「唉,所有兄、姐全擠到我家裡來,小鬼又貼身如膏藥。媽剛和兄姐們去游伊利莎白市中心公園,家裡才清靜一下。你怎樣?吳爾希回來了沒有?」 「沒有,人影不見,大概真的兩年後才回來。」 「他在電話裡這樣告訴你嗎?分開兩年哪像夫妻,告訴他分開五年可以有效離婚。」 「自從他換了酒店,我一直沒有和他在電話裡談過,他打電話回家,嬋姐說我睡了,他說不用吵醒我,嬋姐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就說很忙,匆匆掛線。」 「吳爾希實在好過份。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念你,不想聽聽你的聲音和關心你的生活,只是例行性打電話回家。」 「八九是,本來我可以找他,他留了電話,但提不起興趣。而且,他一開口就談生意,就說錢,好煩。」 「既然提不起興趣就不要理他,反正你已經不在乎他陪不陪你。我走前把你交給辛Sir,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今晚有什麼節目?」 「我看他從今之後,不會再理我了。」 「怎會這樣?」碧姬叫起來:「他一向對你很好,你們吵嘴嗎?」 水晶把一切告訴她,乘機吐苦水:「……那晚我已經覺得怪,第一,他送我下了車,他上車後又突然把我叫過去,說什麼希望我永遠快樂,又看著我說再見,好像永別的樣子;第二,他平時送我回家,一定看我進鐵門才開車,但那天他一踏油門就開車走了,好像痛下決心,看樣子他不會再找我。」 「你那晚對他一連串的拒絕,他以為你對他沒興趣,過去敷衍他是為了我,我走了便不想再和他繼續交朋友。而且你表明一心只在丈夫身上,寧願回家等丈夫電話,也不肯陪他看場電影,雖然第二天他放假。」 「碧姬,我不是這意思,我根本沒想起爾希,正如你說的,爾希心中無我,我留在家裡等他電話扮傻瓜?我不是怕在他家留宿,只是我已為人婦,總不大好,雖然各睡一房。而且我和他未單獨出外遊玩,他一開口我便答應,是不是……」 「總之,是貴婦矜持作怪,想去,又不想馬上答應,最好對方多請求幾次。」 「我是好矛盾。」 「這幾天都是一個人留在家裡?悶不悶?」 「好悶好孤單,比從前日子更難過。孤零零,連個說話、談笑的人都沒有,每天看四面牆、一群傭人,別提我心煩的事,國升好吧?」 「他很好。我回去他一看見我,便不斷贊我漂亮,當然,我回港時,根本是個大肥婆,醜死。他對我很好,夫妻很恩愛。」 「你就好!」羡慕宣諸於口。 「辛Sir不錯,誰叫你把他趕走。既然你心裡只有丈夫,他便尊重你,離開你,不想令你為難。」 「他誤會了我。」 「你對他到底怎樣?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你不要問我對他有沒有意,我想都不敢想。我只是把他當好朋友,而且我們相處很好,在一起很快樂。我喜歡這個朋友。」 「呀……BB醒來了。」水晶也聽見小孩哭泣聲:「他老要我抱,一醒來就要我,粘我粘得要命。」 「快去看她,別讓他哭壞了。」 「那,下次再談。」 「我會給你打電話,問候國升和伯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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