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岑凱倫 > 金冠天使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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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發覺若望動了動,嘴唇微微開合,她開心地跑到床邊:「少爺醒了。」 「若望!」史妮放下牛扒走過去。 「水……」 史妮推開田瑛:「還不去拿杯水來!」 田瑛也沒跟她計較,馬上去倒水。 「躺著怎麼喝?替我把他扶起,我喂他!」 田瑛扶起若望,史妮便急急忙忙,拿過水杯,可能她太心急,不夠細心,水竟然嗆著若望,還把若望的睡衣弄濕。 結果還是田瑛為若望換過睡衣,史妮抱扶住他,田瑛喂他喝水。 田瑛讓他好好躺下,他又睡過去了。 「下一次餵奶喂藥你來侍候他,我不會侍候人,這是下人工作。我是他女朋友,陪著他就夠了。他都睡了,你的工作又做完,還不出去!」 「我侍候史妮小姐吃晚餐。」 「唔!晚餐後沒你的事。吃藥時間你再把熱鮮奶送進來。」 稍後,田瑛拿了一個託盤,把一杯熱鮮奶、一條熱毛巾、一條幹毛巾放在上面,推開門進去。 田瑛放下託盤,史妮瞄她一眼:「又吃藥?」 「三小時吃一次。」田瑛說:「若少爺發燒,還要吃退燒丸,每隔四小時一次。」 「真煩,你走來走去,這兒怎得安寧?」史妮的樣子有點憔悴。 「誰敢不聽醫生的話?」田瑛扶起若望,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喂他喝奶,那是很費力的。病中的若望也算合作,雖然是一小口、一小口,也把鮮奶和藥都吃了。 田瑛為他抹嘴,發覺他的臉有點紅,急忙撫撫他的頭,嘩!好燙。除了雙手和雙腳,他整個人都像個暖爐。 「他開始發燒?」史妮去握他的手:「沒有呀!冰冷冷的,你發什麼神經?」 「你碰碰他的額。」田瑛去拿冰袋,把準備好的冰放進冰袋裡。把冰袋拿過去,先喂若望服了退燒丸,讓他躺好,為他把冰袋固定在額上。 她給若望拉去一張被,暖氣較低,把一扇吹不到若望的窗開了一小格。 「喂!風從哪兒來,想冷死我?」史妮嚷著。 「少爺發燒,和剛才的情形又不同,他要空氣、要通風,你坐那邊,應該沒有吹到。」 「房間冷了呀!」她去拉皮革,深夜,天氣轉冷,何況她又熬夜。 「先要照顧病人。史妮小姐,你還是到貴賓客房休息一會兒吧,你疲倦了。」 「不!我要陪著若望,等他退燒醒來!」 田瑛把一切弄好,她交給史妮一條毛巾:「等會兒他或許會冒汗,你千萬要替他把汗抹去。你怕煩,就叫我。」 「不煩,有汗就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自然會照顧他。」 田瑛靠在房外的走廊上,歎了一口氣。 生伯上樓:「少爺怎樣?」 「發燒!冷壞了!」田瑛問:「老爺還沒有來?」 「高伯說老爺還沒有回去,他今天上電視。」 「我發覺世界上的父親都很自私。」田瑛感慨地說:「當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子女就被犧牲了!」 「田瑛,去吃飯吧!你還沒有吃晚飯。」 「吃不下,我一點兒都不餓。」田瑛搖搖頭。 「我也吃不下,我侍候少爺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患病,我擔心他會得肺炎……唉!大吉利是……」 一晃眼,又是三小時,田瑛送奶進去,一看:史妮竟然在若望床上睡著了。 她占了若望的床,還搶了他的被,擠得若望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田瑛張大了嘴。史妮一直坐在床邊上,大概太疲倦便靠著,由靠著到躺下,一旦睡著了便什麼都不顧。 她倒舒服,可是若望這病人就慘了。 怎麼辦?當然要移走她,但是可不能把她推在地上算了。 田瑛放下託盤,往房門外走。 生伯來把史妮抱到二樓的貴賓房,把她安頓在床上,史妮千金之軀,挨了一天,酣然入睡了。 田瑛可以專心侍候若望。 她不敢坐在床上,拉把椅子坐在床邊。那個冰袋裡的冰已經變了暖水,史妮小姐以為冰袋會變戲法,自動結冰。田瑛再放上冰,若望的熱沒退,也沒有汗。 清晨田瑛喂過藥,若望好像有了點汗,替他抹過後望住他,那雙眼睛好累好累,若望的臉模糊了。 一陣寒意升起,她沒有皮革,也沒穿大衣,只好用雙臂抱住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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