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岑凱倫 > 八月櫻桃 | 上頁 下頁
四七


  一個很英俊的外國青年,拖著一個穿紫紅色貂皮大衣的美麗小姐進來。

  「素心!」尤烈低叫。

  「尤烈,你幹什麼?」

  尤烈沒理她,伸手召侍者,向他要了一張白紙。

  「把這張紙交給那位小姐。」尤烈在白紙下壓了一張鈔票。

  「是不是剛脫下大衣,穿紫紅色晚裝,很漂亮的小姐?」

  「就是她,快送去。」

  侍者走開去,巴巴拉再也忍不住:「尤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事你不要管。」尤烈煩厭地揮著手,眼睛一直望住素心和那外國俊男喝酒、談笑。

  素心接過侍者交給她的便條,她打開一看——coc1馬上擺脫他回家,我有要事跟你說。coc2

  素心笑了笑,把便條揉在掌心,然後放在煙灰盅裡。

  「什麼事?蘇珊。」外國美男操著並不流利的英語。

  「一個朋友跟我開開玩笑,問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夫。」

  「你說是不是?」他握著她的手臂。

  「看表演。」她拍了拍他的手背。

  第一場表演完畢,素心絲毫沒有和外國美男離去的意思,兩個人還翩翩起舞。

  尤烈伸手叫侍者結賬。

  「尤烈!多坐一會,我們甚至沒有跳過一個舞。」巴巴拉央求。

  「來夜總會一定要跳舞嗎?」尤烈冷哼著:「俗氣!」

  「今天是我的生日。」巴巴拉鼓起腮,很委屈的。

  「有什麼了不起?天天有人生日,你不走我走。」尤烈說著就走,巴巴拉滿肚苦水地跟了出去。

  素心回家,一進客廳,看見尤烈坐在大廳的中央,鐵黑著臉。

  「我還以為你今晚又不回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素心把大衣和手袋交給芳姑:「這是我的家,我不回來去哪兒?」

  「上次我等你一晚,結果你並沒有回來,難道那時候,這兒不是你的家?」

  「上次我不回來是為了避開你;而且,第二天我要趕去日本,住九龍到飛機場方便,我住了一晚酒店。」

  「為什麼要避開我?」

  「問你自己,我不想和你同流合污,大家分開些好。」

  「我去玉凰別墅的事,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誰告訴我並不重要,問題是,你在那女人的別墅裡幾個鐘頭,幹過些什麼?」

  「這……」尤烈捏著十隻手指,支吾了半晌:「我們敘敘,是她邀請我。」

  「算你們只是敘敘,但是,你別忘了我們之間有協定,我和所有男朋友分手;你和所有女朋友分手。你跟那女人在一起,你破壞諾言。」

  「你今晚不是也拖了外國人去夜總會?他不是男人?」

  「那是因為你背著我去找玉凰,還有今晚的巴巴拉。」素心坐下來,接過芳姑送來的鮮奶,她斥責尤烈:「你做了兩次我才做一次,算是回敬!」

  尤烈自感理虧,但口裡卻不想認輸:「你經常有應酬,我一個人呆在家裡像和尚,這樣的生活怎樣過?」

  「應酬是為了生意,這是公事。你也有公事上的應酬,我告訴你那些晚上我怎樣過!我看書、聽音樂,靜靜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去找男朋友風流。」

  「我不喜歡看書,也不喜歡聽音樂。要我守著你一個人,和其他女人絕緣,那簡直是剝奪自由,和結了婚有什麼分別?嘿!荒謬。」

  「是你要我離開尊尼他們,你為我和你的女朋友分手,那也很公平。你既然做不來,當初就不要一口答應,你根本言而無信。」

  「素心,」尤烈坐到她的身邊:「其實,你何必理會那些女人,只要我對你最好;只要我心裡只有你。那些女人,只不過是消遣品,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你始終是我最喜歡的。」

  「尤烈,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尤烈撫住胸口:「相信我,嗯?」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

  尤烈約素心吃飯,素心反過來叫尤烈到她家裡吃飯。

  尤烈自己開了跑車到素心家,發覺花園停了十幾輛名貴房車和跑車。

  尤烈跑上臺階,就聽見客廳傳來的歡笑聲。

  尤烈感到奇怪,李家很少那麼熱鬧,因為李家只有素心一個主人。

  「呀!尤公子來了。」莎蓮娜迎過來,穿著件粉紅晚裝,俗氣得像個村婦。

  「素心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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