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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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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灑在他的臉上,涼涼的。 他把兩手插在袋裡。 前塵往事,一幕幕影在眼前。 擁抱、熱吻、深情,一切盡付流水。 他深愛她!找了她三個多月。想不到,她扔了他,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濕透的頭髮擋住了眼,他突然一陣狂笑:他多麼愚蠢,他像個小丑,他以為她愛他,其實,她只不過是玩弄他。 不近人情的父親,嚴厲的家規,一切全是謊言,其實,她早就有了愛人。 他看不見前面的路,他用手掌抹一下臉,一會兒又模糊了,涼涼的、暖暖的,一串串,他分不清楚是淚還是雨! 前面還有路嗎?他還有路嗎? 雅各將近天亮才回家,渾身上下,沒有一寸不是濕透的。換了別人,一定會大病一場;可是,他一點事也沒有。他人是好好的,但是心卻傷透了。 不過,從此之後,沒有人再敢在他面前提起胡艾妃。 相反的,艾妃沒有淋雨,但是,她卻生病了。躺在床上,吃不下,也睡不著。 她撥了一個電話到雅各的房間,雅各問:「找誰呀?」 她就連忙掛上電話。 王大偉知道艾妃病了,帶了許多鮮花和水果來探望她。 「哪兒不舒服,看過醫生沒有?」 「我沒有病,」這是胡國威教她說的話,「只是心裡不舒服!」 「是不是為了昨天那個姓狄的,他侮辱你,我叫人教訓他!」 「我從未把他看在眼內,又怎會為他氣病?他以前的確追過我;但是,我受不了他的牛脾氣,來往一兩次便和他說拜拜,誰知道他還是不自量。這種人,不理他,他就沒趣,昨天我咬了他一口,擔保他怕了我。唉!」艾妃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是為了爸爸擔心!」 「胡世伯?他有什麼事?」 「很大,很大的麻煩,誰也幫不了他!」 「你告訴我,我會盡能力幫助他!」 「不,怎可以麻煩你,這件事不是普通的事,是相當麻煩的。我們只不過是普通朋友,我怎可以負累你?」 「昨天,你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只不過要那瘋子死心。大偉,我們談別的好嗎?我很悶!」 「胡世伯到底有什麼困難?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幫助他!」 「改天再說吧!好嗎?」這也是胡國威教她的。因為他知道王大偉實在喜歡艾妃;所以,他叫艾妃不要去求大偉,相反的,用心理術,迫大偉主動幫胡國威。 以後,艾妃就像個病美人似的,大偉每天來,她天天向大偉歎氣,大偉不斷地要求幫助她! 「我會告訴爸爸,由他決定!」 這天,胡國威帶著保鏢阿力和阿方,由阿勝開車。去參加一個生意上的朋友的婚宴。如果艾妃不是賴著不肯動,她也會和胡國威,大偉一起去。 上車的時候,阿方跟住胡國威上後車廂,阿力不高興,在叫:「喂!你是坐司機位旁邊的,一直都是我陪著老爺。」 「以前彪哥也是坐後面的,而且我身手好、槍法好,又夠氣力,應該由我保護老爺!」阿方死也不肯下車。 「老爺!」阿力不服氣。 「算了,一次半次不要爭。時候到了,我不想遲到被人家罵擺架子!」 一條山路,靜靜的,自從香港節省能源,霓虹光管又受到管制,晚上出外的人減少,東方之珠因而黯然失色。 拐了一個彎,突然有一輛汽車由避車處開出來,擋住了胡國威汽車的去路。 「把車倒後,轉舵口家!」胡國威見形勢不對,立刻下命令。 阿勝想把車倒轉開,可是,後面又有一輛車擋住。 「走不掉的了,」阿力說,「大家拿著槍,看見有人走過來就開槍!」 「用不著開槍了!」一種冷冷的聲音由後面傳過來。 「你發神經,不開槍等他們來殺人?」阿力很生氣說,「趕快帶老爺由後面的山坡走,我們掩護你……」 「哈!哈!」阿方兩聲乾笑,把壓在胡國威腰間的槍向前一推。他命令胡國威說:「吩咐他們把槍拋出車外!」 胡國威嚇得唇都顫了;其實,這種心驚肉跳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十幾年:「阿力,阿勝,你們就依照阿方的話去做吧!」 「哼!」阿力憤憤的。 「把槍拋遠些,阿勝做得好。阿力,你插在短靴裡,還有一柄短刀,也一起拋出去,你聽見了沒有?快!」 「哼!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你是馬大海派來臥底的,你根本就不是阿彪的結拜弟弟。」阿力握緊了拳頭。 「我根本從未見過阿彪,我混進阿彪的家,無非想找機會。不錯,我是為馬大海做事的。如果不是我,他們又怎知道胡國威的汽車,在這個時候經過這兒?這叫裡應外合。哈!這個機會,馬大哥已經等了好久!」 「你們要把我怎樣?」胡國威顫聲問。 「這是大哥的事,連我也不知道,阿勝,你亮三下車頭大燈和車尾燈!」 阿勝沒有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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