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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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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只有狠心地與他保持距離,拉長了臉來和他相處;不過內心對他是關愛有加,而私底下更對他的一舉一動充滿著好奇,想進入他心靈深處一窺究竟。 像下午,不對,應該是昨天了,唐昕亞因為腹痛而面如死灰且冷汗直冒,他就非常擔心著急;偏偏莫盧跟邵丕業只會在那兒耍嘴皮子,竟然不會帶他去看醫生,害他在一旁生悶氣;而昕亞也忍著直說不要緊,大概是害怕他這個團長又再次冷嘲熱諷吧。 唉!該怪自己的刁子嘴,他只會一味的說些難聽的話批評他的不是,也難為唐昕亞不計較,忍氣吞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而莫盧和邵丕業跟昕亞相處極為融洽,有時候他心裡還真有些吃味。能怨誰呢?全是自己造成的。 汪傑就這麼想了一整夜都沒睡,在天剛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他在夢裡看見自己真成了農夫,正在收割田裡黃澄澄的稻殼,汗水沿著兩邊臉頰往下滴入土中。就在他揮汗的時候,聽見遠處有位少女喚著他的名字,他睜大眼睛往前看,竟瞧見那女孩是唐昕亞,嚇得他全身直冒冷汗…… 就這樣,汪傑驚醒了,一看時間才八點整,他睡不到三小時的覺,又搞得自己汗流浹背、疲累不堪且睡意全消。他心想乾脆起身沐浴算了,反正也睡不著。 不對,好像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仔細一聽,原來是莫盧的聲音。這混蛋,那麼早來擾人清夢,想必又是跟他的「已惘然」吵架了,才會不識好歹地跑來哭訴。真想揍他一頓。 「幹嘛!七早八早地叫魂哪!」汪傑一開門便破口大駡,恨死了破壞他睡眠的人。 「嗨!汪傑,好久不見了。」站在門外的於婉嵐滿面春風,絲毫不怕汪傑火爆脾氣。 瞧見她身後的莫盧,汪傑不客氣怒瞪他一眼,才從齒縫中迸出一句話來:「真是稀客啊,專程來叫我起床的嗎?」 「當然不是。」於婉嵐還是一臉燦笑如花。 「看緊你老婆,別讓她一大清早對著別的男人直笑,你不怕綠雲罩頂,我可不想被當成西門慶。」 汪傑邊走回房間邊對莫盧開起玩笑,出來時身上已多加了一件T恤跟休閒短褲。他通常是不穿衣服睡覺的,只著一條四角內褲。 「我的嵐妹既非潘金蓮,而我也不是武大郎,所以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莫盧自信滿滿的摟著愛人的腰大聲地說。 「你還真敢說大話,等家裡紅花爬出牆外時,就別怨我事先沒警告你。」他故意恐嚇莫盧。 莫盧氣呼呼的,卻忘了反駁,只在一旁乾瞪眼。 於婉嵐立刻替自己的男友扳回一城,還是笑著說: 「真感激你幫莫盧操心,可惜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莫盧家中的花已剪下養在他心愛的花瓶裡啦,別說爬牆,就連花瓶都離不開了。」 「哦?嵐,我太感動了。」莫盧說了一句滿噁心的話,但卻是發自內心的愛語。 「喂!你們一定要這麼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嗎?」瞧見這副恩愛畫面,汪傑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也想要談場戀愛,但他此刻的腦海裡卻出現一個不該出現的影像,他嚇得急忙將它甩掉。 見他直在那兒猛搖頭,莫盧關心地問道:「怎麼啦?頭痛是不是?樂團是怎麼了,昨兒個小唐肚子痛,而你今天就頭痛,難不成被人詛咒?」 「別提他行不行!」汪傑吼道。 「咦!為什麼不能提我幹弟弟?他可是你們一夥的,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不能談他,還是你看他不順眼?」 這就是宛嵐此行的目的,既然汪傑自己先把話題挑起,那她就順著接下去嘍。 汪傑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只是看了看宛嵐,再瞄一瞄好友莫盧;然而前者像要定了答案似的,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後者卻只對他聳聳肩、眨眨眼的,一副「不關他的事」的孬種樣。 「汪傑你沒有話要說嗎?」她不死心地一再逼問,為的就是要聽見一個合理的答案。 「沒錯,唐昕亞是塊好材料,不過我就是無法對他假以辭色;別問我為什麼,我沒有正確答案給你。」他據實以告,臉上淨是無奈的神情。 於婉嵐聽完他的回答後,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嵐,你知道嗎?」莫盧驚奇不已,插話問道:「我認識這小子比你久,身為好友的我都猜不著,你會知道?」 「說來聽聽。」汪傑自己也頗為好奇。 「你們應該沒忘記小白吧?」她雙手抱胸,精明的美目看向眼前還不明所以的兩位男子。 「我承認昕亞的外型跟小白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來得更清秀,講難聽一點就是細皮白肉的小白臉;但不同的是,昕亞是正常的,他喜歡異性,女的朋友一大堆,固定的女朋友則還沒有。為了能跟他心目中偶像同台演出,他捨棄了許多東西,包括愛情;因為昕亞說過他要專心幫汪大哥實現音樂夢想,其餘的就留待以後再談。」她一口氣道出欣雅曾經告訴過她的內心話。 汪傑沉默了,不曉得要說些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是震撼?是驚訝?是高興?還是虧欠?唐昕亞年紀雖比他小,然而心態卻比他成熟,待人處事的胸襟也比他寬大,他真是幼稚極了,比昕亞還不如。 「說了這麼多,如果你依舊討厭他的話,那我只好帶他離開,免得每天忍受你的不平等待遇;剛好我的節目需要一個助理,昕亞也不愁沒有工作做。」她以退為進,看能不能幫欣雅扭轉眼前的劣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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