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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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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柳若紅是著急他的未歸,出去尋他了,那他就留在山洞內好好等著,也許待會兒就能見到柳若紅的人了。 然而漫漫長夜過去,卻始終不見柳若紅的人影。 淩雲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因為那群土匪隨時會尋跡而來,他還是先離開此地,至於尋人之事再作打算。 真是萬萬沒想到,淩雲志會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他竟然只是貪圖她的身子,在徹底的玩弄她之後,甚至還想將她獻給土匪來保住小命。 他怎敢做出這等事來!他怎敢呀! 他的良心到底在哪裡? 虧她還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全給了他,而他竟然……竟然會是這般的狠心,這般無情的待她。 她如此付出換來的是什麼?只有他的無情無義。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等到我們平安離開這裡,我立刻請我爹登門求親,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了,你答應嗎?」 「嗯!」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再說一次。」 「我說,我要嫁給你,做你的好妻子。」 「是你說的,永遠也不許賴。」 「若紅,你真的太美了,我好喜歡你、好愛你…」 這些話還言猶在耳,柳若紅激動的揪著胸前,這苦要怎麼吞得下。 如今想來,全是謊言哪!宇字句句都是可笑的謊言! 柳若紅躺在客棧的床上,拿著手捂住心口,卻發現嘔出了鮮血,她蒼白的面容上還留有未幹的淚痕。她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片片,是淩雲志一手將它打碎的,是淩雲志將她送上了天之後,再將她打入了地獄。 原本還期盼著回鄉,歡天喜地的準備做他淩家的媳婦,誰知她竟看錯了人,不僅把身體給輸掉了,連心都給賠上。 這值得嗎? 她的一縷情絲究竟該託付給誰,好恨哪! 「咳咳、咳咳……」她沿途拚命趕路,沒有一刻敢停下來休息,深怕腳程一慢,就讓那些惡人給追上,不管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硬是按著一口氣來到這個大興鄉。 因沿路受了風寒,身上也沒有多餘的閒錢去看大夫,以至於捱到大興鄉,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盤纏已然用盡,客棧也不能再住下去,今後該何去何從? 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窘境裡,老天啊!她該怨誰?恨誰啊? 悽楚的哭聲不斷地在屋內回蕩,久久不斷。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些什麼?更何況她還有病在身,根本半點力都使不上,有誰肯花錢雇一個病人。 想她在不久前還是個嬌貴的千金小姐,從來不必為金錢而煩惱,也不用為米飯而憂慮,如今竟然會為了五斗米而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給爹知道,那他不知會有多傷心呢! 柳若紅六神無主的走在大街上,她再也沒有錢可以住客棧,正當她無路可去之時,她瞥見了一塊招牌。 征歌伎一名,供食宿,意者內詢。 歌伎! 眼見天色已經不早,若是她再躊躇下去,恐怕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柳若紅把心一橫,咬牙硬著頭皮走進百花樓。 「請問你們這裡是不是在應徵歌伎?」柳若紅走進張燈結綵的百花樓,見著一位小廝,便抓住他的袖子問道。 小廝見她蓬頭垢面,衣衫破爛,便沒好氣的說:「姑娘,我們這裡雖然是應徵歌伎沒錯,但也請你看看自己的姿色,掂掂自己的斤兩,憑你這副鬼樣子,也想來應徵嗎?我們這裡可不缺乞丐。」 「小哥,麻煩請你通報老闆一聲,讓我和他當面談好不好?」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不然照她以前的性子,早就賞了眼前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幾個耳光,哪容得他如此放肆,但她如今的身分早已大不如前了。 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她還能抬頭挺胸、趾高氣揚的說話嗎? 「小乞丐,我們老闆可沒那個好性子同你囉嗦,你還是到別的地方討飯去,別弄髒了我們百花樓的客人。」小廝不耐煩的推開她,她一時沒站穩,人就跌倒在地上。 「小哥,求求你行行好,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見見你們老闆……」柳若紅悽楚的哀求著,緊緊拉著小廝的褲管,說什麼就是不走。 「你再不走,死賴在這裡,我可是要拿掃把趕人了。」正當兩人拉拉扯扯之際,有道聲音制止了兩人的喧鬧。 「小春子,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在門口吵吵鬧鬧的?」柳若紅抬眼一看,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從樓梯上走下來。 「桂姐,這個小乞丐說要來應徵歌伎,我想打發她走,她卻怎麼都不肯走!」小春子憤恨的瞪了柳若紅一眼,都是這個臭乞丐給他帶來了麻煩,要是因此捱了桂姐罵,他非找她出出氣不可。 「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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