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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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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中燒的清俊臉龐,在看到地上被小兔豈抱緊的女子面孔時,掙濘的五官轉為錯愕。「小綠?」 只消一眼,他就認出她來了。 娟秀的側顏,是記憶中的清靈氣韻。臉蛋放大了些,原本紅通通的小麥色膚變成了不健康的慘白,而她居然回避,該死的不看他一眼…… 古典韻容倏地血色盡褪,恒藤香織的關愛眼神卻挑在此刻頻頻射往,讓明日香不得不艱澀開口,語氣卻虛弱得像隨時要昏厥過去般。 「智,智少爺。」細瘦的兩臂緊緊將大雅抱緊藏住。 她在說哪一國的語言啊?「智,少,爺?」關智一字字從牙間迸出,兩顆茵綠大眼珠暴凸得隨時可滾出眼眶似的。 他和她——實在沒必要那麼客套的! 「哇!」 被緊緊呵護陵中的大雅,將一路被追趕的害怕全都哭出。 幾可通天的嘹亮哭聲引來恒藤香織的注意,蒼茫老眼瞬時瞪大,猶如撞鬼般。 「小綠、小綠,那、那、那孩子是——」眼一翻,她便昏軟了過去。 「老夫人——」 玄金室外十公尺遠,顓叔領著一群傭人站崗,杜絕閒雜人等靠近。 燈火通明的夜,持續到午夜十二點仍未見熄。 恒藤香織昏厥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一蘇醒過來,便二話不說將關智摒退出去。 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明日香不得不對她據實招來。 礙于大雅在場,她的言詞含糊閃爍,虧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恒藤香織聽得懂,全盤瞭解俊,只喃了句不能再拖,便喚來管家,說要馬上見到當年拆散小倆口的始作俑者。 女主人的第二道冷眼射去,一頭霧水的顓叔才恍然大悟,連忙驚跳起,退出的腳步向外蹀蹀奔踏。 一路從北海道的度假牧場風塵僕僕趕回,未及喝口茶,恒藤摯星即被守在門口堵人的顓搜戰戰兢兢拱進玄金室。 在踏入室內之前,一臉疲態的他不忘先行請安,被等得不耐煩的母親哼的一聲,當面擲甩回去。 「媽,您——」又哪根筋不對勁了。當然,這句話,縱然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說出。 原本滿布疲憊的威嚴方臉想到了什麼似的,忽地緩然漾開一抹笑。 這種氣氛差到足以讓一個有理智的人,喪失理智選擇自殺的家,連他和妻子都忍不住逃出去掙幾天悠閒,多虧阿智這孩子有心,在逢休之時,花幾個小時的交通時間回來探望老人家,住一晚後才回東京。 不枉老人家最疼的,除了長子牧,再來就是阿智了。連親孫子阿司,也不及他從老人家那裡得到的關愛多。 「你還有臉笑,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一顆火大的白眼連帶橫過恒藤摯星身後的顏雪噥。 「媽,請您別動怒,醫生交代說這樣對身體不好。」顏雪噥邊安撫婆婆,邊納悶並肩坐在角落、臉蛋低垂的一對男女的來歷。 明日香低喚,「老夫人……」她很難不理會夫人那雙猶如X光的打量眼神。 隨著妻子的眼光,恒藤摯星這才注意到室內還有其他人。 來回瞅過兩張相似的臉蛋,未久,他的眼睛一亮,肯定道:「你是小綠!」 小小的臉很像記憶裡那位早熟的小女孩,方要點頭招呼,脖子卻僵住。 不對! 若他記得沒錯的話,小綠的父親在她九歲時就死了,那麼她身旁那位與她猶如同一個摸子印出的小男孩是誰? 「老爺、夫人。」頷首致意後,明日香將倚著她打瞌睡的大雅輕輕扶下,讓他枕著她的腿。 如老夫人要求的,讓老爺看到大雅的臉了,接下來呢? 她頭痛欲裂。 不只是因為束手無策。平時十點左右,她就上床睡覺了,可老夫人硬是要有個了結,落了時間,搞得大家人仰馬翻,她自然也是遭殃的其中一員。 「我當初就反對你將阿昊、阿智送去法國受什麼鬼特殊訓練,你偏堅持己見,說什麼收養他們就是為了保護牧和司,這下子好了……」氣哼哼的怒吼,在聽到大雅睡不安穩的囈語後,恒藤香織壓低聲量繼續訓道:「你當咱們家是軍火走私,還是殺手集團?」 又來了!「媽,那件事我早就知道錯了……」 「你當我閑著沒事招你回來,圖的就是你這句廢話嗎?」 恒藤摯星疲倦到連揣測老人家心思的力氣也沒,兩手一攤。「我很抱歉。」 恒藤香織將臉轉向媳婦,雞皮怒顏繼續狂掃。「從你們結婚後,我便將阿星交給你輔佐,你看你是怎麼幫他的,愈幫愈笨,一點點的邏輯推理也不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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