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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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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魁,我們依訊息傳來的方向搜尋回去,結果查到是從臺灣北區所發出的,但是線路在中途被截斷了,無法準確的掌握主要位置。」說話的人披著銀色風衣,包得密不通風,看見這個男子,就彷如置身於冰天雪地的寒帶地區。 「臺灣北區……」夠了,第一個疑問已經得到了答案。 南宮家——臺灣唯一與反國組織結下樑子的「幸運」一族。多有趣啊!四年前的恩怨,四年後的反擊……得把記憶稍微整理一下了。 「銀奴,在資料庫裡拿出南宮家的檔案,再把四年來他們的所有動靜列一張磁片給我。」 「是。」銀奴恭應了一聲,便無言的退了出去。 左赤沈銳犀利的眼神,似要穿透門的那一端。 銀奴……究竟你心裡在想什麼?為何我總捉摸不清你的思緒?你小心的隱藏著自己,到底你在躲避什麼?從不多言,難道是為了防我窺視探索你的所有…… 如果你能多說一句話……或許……我就不會那麼怕你了…… 你會背叛我嗎?銀奴……我最信任的人…… 「懂嗎?我們現在在逛街,新人類給它一個代名詞叫『壓馬路』。」紫心走在路上,一個人小聲的在自言自語。 今天,電腦人又學會了一樣——聽。當她知道時,簡直都不敢開口說話了,真是他×的進展神速。 「還有哇,新潮叫『炫』,帥勁叫『酷』,敢露叫『辣』;什麼都不懂叫『遜』,就像你一樣。」教導之餘,紫心還不忘落井下石。 我的世界也有非常話語;充滿智慧叫「聰明」,能言善道叫「精明」,反應俐落叫「機伶」;一無所知叫「低能」,好像有點像你哪! 不甘處於弱勢的下風,凝楓也把屬於他的世界的用語,拿出來氣氣她。 「哎呀!翅膀長硬了,會頂嘴啦!你是誇自己太聰明還是嫌太無聊?需不需要我把方程式稍微幫你『整理』一下,這樣你可能會比較有點事做。」紫心不自覺的高聲威脅。 噓……小聲一點。 經由凝楓的提醒,紫心才發現四周投來的異樣眼光。「看什麼看?範曉萱自言自語,也沒看你們用這種眼神。」 一個看起來頗有氣質的美少女,一口不斯文且毫不客氣的話語……多麼不協調的一幅畫面啊! $!△?…… 凝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就是南宮爺爺所說的……溫柔的孫女?那個活潑、美麗、動人、大方、又時而溫柔優雅的孫女? 不過,自從他得到能看見現實世界的能力之後……她似乎不曾流露出婉約優雅的樣子;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件事著實令人質疑,有待他日後的商榷。 紫心睜著大眼與電子機螢幕上錯愕的雙目對峙,「怎樣!讓你丟臉了嗎?」這個問題似乎問得有點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對一團空氣說:讓你丟臉了嗎?…… 但是,沒有一個路人敢再一次肆無忌憚的看著紫心,全都改用眼角偷偷地瞄著。惹龍惹虎,千萬就是不能惹到「恰查某」。 「本小姐我走得腳酸了,想知道更多的新東西就等下次好了。」紫心一邊揉著腿,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 你在嘀咕什麼? 紫心埋怨的怒視他,「我說:你真沒用。說要陪我出來逛街,也不會幫我提東西,還要我騰出一隻手捧你在手心,我和其他男人逛街時,從沒這麼委屈過。」 猶如正在忖量思慮著,凝楓暫時噤聲——半晌。 你有很多男朋友? 「是啊!看你多沒用就是了。」紫心賭氣的說。 聽到這句話,凝楓僅看著她一會兒,便自行關機消失蹤跡。 「喂!凝楓……」紫心猛按著Start鈕,但仍舊沒有動靜。莫名其妙的傢伙! 這是一個……迷人的月夜。令人心醉神馳的輕風,微波蕩漾的碧水湖泊,樹梢葉片的低喃細呢……撩人思緒…… 任憑風在他的臉側耳語;飄落的綠葉在夜裡紛飛婆娑,可是在他眼裡,它們的自在,不過代表生命的稍縱即逝;廝磨的沙沙聲,就猶如它們正為自己的悲慘人生感到淒涼。 彷佛有那麼一瞬間,在皎潔的金色月娘下,傳出一聲憂鬱的歎息,是那麼的令人不舍,那麼的令人同情。 誰能告訴他,六年的赤誠忠心,究竟夠不夠償還「他」的捨命助救? 他們這互相矛盾排斥的恩怨情愁,到底何時才能了結? 「他」每每費盡心力的關懷與慰問,總讓他想情不自禁的放下心防,卻又不得不冷著臉龐對「他」不應不答,狠下心腸與「他」劃清界線。 他何嘗想過著這種連自己也不知道目的為何的生活!而人神共憤的血海深仇,逼得他不得不對「他」隱藏所有;無言,是唯一的辦法。無奈「他」當年那情願犧牲生命救他的做法……叫他如何能不對「他」效死以報…… 倘若能夠再來過一次,他寧願選擇死;至少做一縷飄泊無依的孤魂,也比現在生不如死的進退兩難,好上幾千、幾萬倍。 如何解脫這已束縛他六年的厚重枷鎖呢? 「銀奴。」左赤在樹下叫喚,沉穩帶柔的音調頗引人注意。 一道銀白耀眼的身影,輕捷的縱身而下,「左魁有何吩咐?」 左赤按捺著自己欲開口數落他的話語。他必須用這種讓人輕易可辨主雇關係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嗎?「沒有命令就不能找你?」 「銀奴認為觀念不對。」他從不曾主動在命令以外的機會找過左赤,怕自己忍不住衝動殺了左赤;理所當然,左赤也不該在命令之外的機會找他。 「這真的只是你的觀念而已?」在銀奴的心裡,他與他之間,難道只能是上下的主從關係,而不能是朋友情誼? 沉默不語半晌。「你究竟想說些什麼?」內心的怨恨似乎有那麼一刹那的蠢蠢欲動,而衝動出口的話,銀奴在下一刻便後悔莫及了。 破天荒的頭一遭,銀奴竟對他用「你」。左赤本是靜如止水的表情,霎時浮起激動,「你果然在防我!你究竟在逃避什麼?我做了什麼令你不悅的事嗎?就算是,它嚴重得足以使你對我冷漠以對六年?」就算是那件事……但銀奴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左赤跨了一步抓緊了銀奴的雙臂,「你為什麼又不說話了?把我對你做過的錯事說出來,我可以向你道歉,一千次、一萬次,只要你改變對我的態度。」 銀奴依舊一語不發。 「你不能定我莫須有的罪名!」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銀奴別開臉,「你不要逼我,現在這樣對大家都好,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休息。」」銀奴稍稍使力掙開左赤的手,一眼也沒看他的轉身欲走開。不!他絕對不能說。 「等等!」左赤叫住他,回復以往威嚴不屈的口吻。「明天你離開神秘島,把南宮紫心帶回來。」 左赤說罷,僅再凝視了銀奴一眼,便轉身與他背道而行,一點也未察覺銀奴此刻正僵立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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