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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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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棣,我先走了,你們夫妻好好地談一談,也許你們根本沒有離婚的必要。」江旖玫忍住滿腹的傷心淚水,在聽過許孟君的告白之後,她也已經亂了方寸。 她必須一個人靜一靜,好好地想一想。 這一切一切,怎麼好像一場夢,也許夢醒了,她只是一個不小心踩進別人夢中的過客,這個故事再也沒有她存在的必要。 李棣沒有留她,在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無法同時面對這兩個女人,有些事他必須先和許孟君說清楚。 江旖玫一個人走出李棣的家,外頭的景物早已被黑暗的天幕所籠罩。 她恍惚地走過許多條街道,淚水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像關不掉的水龍頭,無法控制地一直流、一直流。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城市的哪一隅,周圍都是陌生的景物,眼前一片模糊的霓虹燈,在她眼底不停地閃爍著。 她突然覺得眼睛好刺痛,淚水又掉下來了。 她恍惚地按下一串電話號碼,告訴對方她現在在某加油站的對面,因為沒有交通工具,所以回不去。 接下來她不記得自己又說了什麼,總之在二十分鐘之後,他就看見吳秀蛔開著她的紅色小車,停在她面前。 她上了車後,吳秀娟劈頭就問她一句: 「你到底怎麼了?」 江旖玫突然委屈地抱著她哇啦哇啦地大哭了起來,把吳秀娟的袖子都弄濕了,吳秀娟一邊拿面紙給她,——邊安慰她說: 「別光是哭啊?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老實告訴我吧!」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江旖玫,真有點被她失控的情緒給嚇壞了。 江旖玫還是哭,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是不是被強暴了?」見她哭得這麼慘,吳秀娟想想也許只有這種可能吧? 忽然聽見吳秀蛔說出「強暴」兩個字,江旖玫愣了一下,方才滿腔的苦楚也宣洩得差不多了,她擤了擤鼻涕,抹了抹臉上狼藉的淚痕,悶悶地說: 「沒……那麼……嚴重啦!」她說活的聲音仍斷斷續續地抽噎著。 「不是就好,你可把我嚇壞了。」吳秀娟松了一口氣,她認為只要不是被強暴,其它的事都還可以解決的。 接著,江旖玫就像倒垃圾似地,把她和李棣之間的種種全都告訴吳秀娟。沒想到吳秀娟聽完後倒出乎她意料的平靜,她沒罵她笨,也沒罵李棣腳踏兩條船,只是很認真地對江旖玫說: 「你就是這樣死心眼,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女人要趁自己還有點本錢的時候好好地運用一下。既然李棣愛的是你,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只要緊緊地抓住他的心,還怕他不乖乖地向你這邊靠,那紙婚約有個屁用?有多少女人為了守住那紙證書而委曲求全的,我就認為那種女人笨啊!男人最管用的就是那顆心了,只要他沒了心,你就算強求也沒用。」 吳秀娟說得雖現實,但不無道理,江旖玫現在要的也許不是安慰,也不是是非曲直的判定,而是這樣對她還有點建設性的話。 「你說說看,除了愛情之外,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吳秀娟問她。 江旖玫毫無考慮地馬上回答:「我想去法國。」 ——方面她真的想要離開一陣子,另一方面她也覺得夢想真有實現的必要,因為世事難料。 「幹嘛?」吳秀娟有點無法理解。 「我來做房地產就是想賺點出國深造的費用,要不我做的這麼辛苦所為何來?」她坦白對吳秀娟說。 「真是想不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咽?」吳秀娟對她的夢想嗤之以鼻。 「我想去學服裝設汁,也許有一天當我學成回國,從此以後你穿的衣服我全部免費提供。」江旖玫自嘲地說。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想,比起念那些文學什麼的來得實際多了。」 「你會支持找嗎?」江旖玫啞著嗓子問。 「我當然會支持你,不過我支持你沒有用,你要李棣也支持你,然後用他口袋裡的錢去實現你的夢想,這樣他才有實際的利用價值,你今天的淚水也沒有自流。」 對於吳秀娟的建議,江旖玫並沒有認真,但她心中對於出國深造這個念頭愈來愈強烈了,她其至想立刻離開臺灣。 「你說的對,我明天就找李棣要錢去。」江旖玫覺得心情好了大半。 雖然,在這個時候決定離開他,對他似乎有些殘忍,然而,他還有個妻子是事實,而那個妻子已經不打算要離婚也是事實,不管李棣心裡愛的是誰,她目前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她不想因為愛李棣而痛苦。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她必須遠遠地離開這座有他存在的島嶼,不再看見他,這樣一來她內心的痛苦才可以被稀釋。 「你已經和李棣達成協議了?」許仲豪忿怒地質問許盂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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