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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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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有意撇清彼此之間的關係,他不想再讓她退縮,這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距離,他再也不要回到原點。 「你欠我的已經很多很多,不差這一點。」他抱緊她。 「別忘了,我已經打算為你身敗名裂。」 李棣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已經打算什麼都不要了。 這一年盛夏,她從沒預期過的事就這樣發生了,她成了他的情婦,成了她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女人。 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她身邊的朋友身上,她必然會十分唾棄的,然而,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竟輕易地原諒了自己。 她認為李鬱芬曉得沒錯:「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社會的眼光,犧牲自己的愛情。」 經過這些事之後,她也看開了,既然她愛李棣,李棣也愛她,那麼她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仲豪盯若桌上的辭呈,不敢相信他真會這樣做。 「我已經決定要和孟君離婚!」李棣堅決地說:「這是她開出來的條件。」 許仲豪忿怒地將辭呈丟回去給他,然後默不作聲地背過身去望著窗外,許久,才又轉過身來。 「什麼理由讓你決定放棄這一切?你該知道盟威集團裡有許多子公司都是你父親辛辛苦苦創立的,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許仲豪很清楚他的致命傷,若當初不是看重他的能力,他不會不顧女兒的反對,硬逼她嫁給他。 這幾年來他也很清楚,這樁婚姻對他們兩人都造成莫大的傷害,但他都視若無睹,只因他自私地想要留住李棣這個人才。 他知道李棣若自立門戶,將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他怎能輕易地放手? 「爸爸,我和孟君的婚姻您很清楚,再這樣繼續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如果這是她想要的結果,我只能成全她。」他一直都無法瞭解孟君為什麼這樣恨他,對這樁婚姻他也曾經努力過,是她堅決不要的。 「阿棣,你要好好地想一想,事業才是男人的全部,你若想要玩女人,我也從來都沒干涉過你。這樣的生活,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許仲豪從來都不曾把話說得這麼坦白。 「爸爸,孟君是您的親生女兒,她不快樂,難道您一點都不心疼嗎?」李棣感到心寒,他知道這個岳父一直都是薄情的,除了事業之外,沒有什麼是他真正在乎的,他當然也清楚臼己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但真正操縱李棣的,卻是他死去的父親。 他這一切的犧牲,全都只是為了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啊! 直到他遇到江旖玫,他終於深深地體會到,一個沒有家庭,沒有愛情的男人,就算擁有再豐富的物價生活,都是空虛的。 最近他甚至常想:父親若知道他過得這麼痛苦,是否也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現在還不懂事,再讓她玩個幾年,最後還是會乖乖地回到你身邊。」孟君對這個婚姻的態度是許仲豪最大的失算,他原本以為她早晚都會愛上外表英俊挺拔的李棣,怎知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心依然在飄泊。 倒是李棣雖偶爾有出軌的傳聞,卻從未見他認真過。 「爸爸,難道您還沒看清這個婚姻嗎?盂君她是不可能會回頭的,您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有些話他必須坦白以告。 「阿棣,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放你長假,到國外散散心也好,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的辭呈我是不會答應的。」許仲豪不想再與他談下去,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許仲豪的冷漠叫李棣徹底地感到寒心,許仲豪永遠都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全不將別人的感覺放在心上,這種人他還能繼續跟著他嗎? 「爸爸,我已經將我的決定轉告盂君,下個月她就會回來,我們之間的事該有一個結束了。」他仍堅決地說。 許仲豪握緊雙拳,冷冽的眼神射向李棣,他對他私下作這樣的決定感到非常震怒,那個曾經對他唯命是從的李棣究竟到哪兒去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很想知道。 「我會跟她再溝通,離婚的事我是不會允許的。」 他怎麼可以輕易地放李棣走,這樣做無異是縱虎歸山,日後將是他的一大威脅。 對於許仲豪的——廂情願,李棣只有深深的無力感,還好他和孟君離婚在法律上是不需要經過許仲豪的簽名蓋章,否則他恐怕將永不得翻身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當李慷帶江旖玫到一家法國餐廳用餐,剛巧遇到周俊林和李鬱芬。江旖玫才知道原來李鬱芬竟然是李棣的堂姐,而李鬱芬也很驚訝江旖玫愛戀上的那個已婚男人會是自己的堂弟。 而這個巧合同時也讓李棣明白那位曾經讓他滿懷醋意的青年人竟會是他堂姐的愛人。 雖然事情有點複雜,但他們都很愉快地共度一個美好的週末夜晚。 事後江旖玫也從李鬱芬的口中得知另一個面貌的李棣。 「他是一個很孝順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叔叔的事業他不會答應那樁婚姻……大家都知道許仲豪只是利用他來擴展自己的版圖,許仲豪做任何事都是老謀深算的,但是阿棣很死心眼,就算許孟君不是一個好太太,他還是處處包容她……直到我嬸嬸被那個女人活活地氣死,他才對她死了心……」 李郁芬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來敘述李棣的婚姻,江旖玫才知道他對她隱瞞好多的事實。 李棣除了對她說他和妻子已經分居三年之外,他從不說她的不是,所以她根本無從瞭解他和他的妻子的婚姻生活,她甚至還——度認為李棣才是這個破碎的婚姻的罪魁禍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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