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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他就這樣肯定自己沒仃錯電話?江旖玫一時之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你確定我是你要我的人?」她只好再提醒他——次。

  「旖玫,除了這個名字之外,還有別人嗎?」他正確無誤地叫出她的名字。

  「你是誰?」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許多。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為何會在距離上次見面的兩個月後,在這個地方接到他的電活?

  「我只想問問你好不好。」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我很好。曼￿的天氣也很好。」她有點生氣,就在她的傷口快要癒合的時候,他又來撩撥,若無其事地問她好不好!

  就算她很好,遇上他可就不好了。

  「很好我就放心了,我到美國出差一個多月,剛回來,沒想到你卻出國去了。」他依然說得雲淡風輕。

  他撥這通電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忘了她只是一個俗氣的女人了嗎?

  「你沒必要這樣關心我。」真的沒必要,李鬱芬說得沒錯,她確實不是一個當情婦的料。

  如果她是那塊料,她早就該死死地守住這只肥羊,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裡,名分又算什麼?

  一個有錢又有外表的男人,是多少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不是嗎?

  「你回程是幾點的飛機,我去機場接你。」他並不理會她的冷漠。

  他怎麼還不死心?江旖玫咬著下唇,內心掙扎不已。

  「不必了,我和朋友在一起。」她還是拒絕他的好意。

  「那麼……我再去找你。」他的語氣有些許的失望。

  江旖玫本想說:你永遠都不要再來擾亂我的生活。

  沒想到他卻早——步掛上電話,讓她傻傻地握住話筒,感覺到那顆已經稍稍平復的心,又開始往下墜,而且是快速地淪陷……

  愛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李棣掛上電話後,點燃一根煙,仰躺在米色的牛皮沙發上,吐著一口又一口的煙霧。

  自從那日與她有了不愉快的對話之後,他就下定決心要忘掉她,怎知愈想忘掉,就愈去想她。

  思念變成一種毒癮,讓他想戒都戒不掉。

  在紐約的這一個多月裡,他和之前來往過的,個女人在一起過了幾個夜晚,他發覺自己的心不再像過去那樣空洞。

  從前,和女人之間只存在著感官的享受;現在,他卻想要真正擁有一個可以用心去愛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從頭到尾就只有江旖玫,儘管她說過那樣傷人的話,他還是想念著她,想念他抱著她時的那種滿足感,那是超越肉體需求的一種精神層次上的享受,也是他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

  也許,那就是愛。

  他知道是自己已婚的身份讓她卻步,為了不讓她為難,他也想要妥善地解決這件事。但這段時間他打了幾次電話給孟君,她阿姨都說她人不在香港,不知又野哪兒去了。

  很可笑的,他這個做丈夫的永遠都無法掌握自己妻子的行蹤,他常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男人。

  晚上九點二十分,駱睿中打了一通電活過來,找他一起出去吃頓宵夜。

  和駱睿中在一起,李棣常會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因為就算他們徹夜不歸,也沒有人會在乎他。

  深夜,李棣在PUB裡面喝醉了,他借著幾分酒意,把這段時間藏在心上的耶,全都告訴駱睿中。

  「沒想到你為了買一塊地卻把自己的心給賣掉了。」聽完李棣真情的告白之後,駱睿中忍不住要挖苦這位從不曾對感情認真過的同學。

  「為什麼我真正想要的女人,我卻得不到。」李棣痛苦地伏在桌面上,他感覺到酒精正在他的血液中沸騰。

  駱睿中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說:「沒什麼了不起的,憑你的能力,你當真要靠許家才能闖出一片天嗎?」

  駱睿中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棣當然也知道當年在他們李家即將破產的時候,許仲豪願意對他們伸出援手,並且提出這樣「優厚」的條件,就是希望他能永遠留在盟威集團。

  那年他剛從美國留學回來,才拿到企管碩土學位的他,怎忍心看著父親的事業就此倒下?

  他第一眼看見孟君,只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美,畢竟男人都愛美麗的女人,他不否認自己被她的夕卜友所吸引,所以,當下決定接受這份利益交換的婚姻。

  只是,當時的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和孟君的婚姻會走到這樣不堪的地步。

  不可否認的,許仲豪再怎麼現實,對他仍有知遇之恩,這也是他一直忍受這樁婚姻的理由之一。

  現在,儘管他和孟君分居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事,許仲豪依然放心地將臺灣的事業交給他去經營,也算是對他人格的一種信任。

  他當然不必依靠許家,只因為這裡面有許多產業都是他們李家的,他常告訴自己,他不能讓李家的事業垮下,所以他必須堅持到底。

  然而,現在他不免要懷疑這樣的堅持究竟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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