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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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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寒笙真願有人能告訴他,怎麼樣才能解除邵劍淩的痛苦?如果能讓邵劍淩忘掉柳慧蘭,重現往日那個開朗英爽的他,即使用他居寒笙的命來換他也願意! 只可惜,直至現在仍未有奇跡出現,這六年來,邵劍淩只能日日借酒澆愁來令自己忘掉柳慧蘭。不在夢中他不能忘掉柳慧蘭慘死模糊的臉;不在夢中他不能忘掉那永遠追查不出來的兇手;不在夢中更不能原諒自己為什麼沒陪著柳慧蘭上市集,而讓她和那一干十余人的隨從身首異地! 即使他再有權有勢,他也不能令她複生!因此他不能原諒自己的無能! 無懼于邵劍淩的怒容,居寒笙眼中滿是憂鬱地歎道:「我是想要你忘記她,但你怎麼也忘不了……既然忘不了,那便不要勉強吧。」 「忘記她?」邵劍淩痛苦地咬牙道:「你要我忘記蘭兒?不!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誰也沒辦法讓我忘記她!」說著他神情恍惚地重擊了身旁的柱子一掌,複又狂奔了出去。 望著他狂暴的身影,居寒笙的愁容是更深了。 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邵劍淩從惡夢中醒來,難道六年的折磨對他而言還不夠嗎? 居寒笙頹然地搖著頭。 但躲在一旁偷窺的折梅山莊管家韓波,見邵劍淩那半瘋半醒的模樣,不禁稍稍放下忐忑不安半天的心。 只因為邵劍淩有六年沒來折梅山莊,韓波早已將山莊當成他私人做賣買的好地方。 這擄人賣人的無本生意是從一年前才開始幹的勾當,折梅山莊地處偏僻,又是邵家所有,一般江湖人士和官府自然不敢任意在附近逗留,也不會相信這裡便是多名女子失蹤的藏身之處,再加上跟韓波合作的人武功也不差,至今還沒碰上什麼棘手的案子,總是順利將女子擄進山莊再轉賣至各地妓院。誰知邵劍淩突然今天匆匆來到這裡,雖然本部急忙用飛鴿傳書讓他知道,但他還來不及將新抓進來的姑娘轉送到別處 「還是趁夜裡將人快點運出去比較妥當……」看著居寒笙的背影,韓波心裡暗自盤算。 幫裡的人都傳說這個新上任的幫主為了未婚妻子 柳慧蘭慘死的事而有些瘋癲,成天不管幫務而只管喝酒,這兩年要不是居寒笙幫他打理幫務,只怕邵幫早就沒了! 儘管邵劍淩不管事,但跟在他身旁的居寒笙可是個精明人,韓波只怕自己幹的肮髒賣買被他發現,那町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為求妥當,他決定今晚便行動,將新抓進來的五名女子連夜運出去,省得夜長夢多…… 很不幸的,沈婕的預感居然成真了! 當她在牢城暗自祈禱師玉聲不要跟不上自己和那幫歹人,讓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被賣掉時,師玉聲成天在省衙裡大發脾氣! 「混蛋!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對著一大群無能的那屬,師玉聲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派去和沈婕搭檔的幾名捕快被那群賊人敲昏,好像就是計劃中想得到的事,但壞就壞在附近部署的十余名人,在聽見三十裡外的鄰村有姑娘失蹤,便將人挪去那邊追蹤,只留下兩名人跟著沈婕他們,但是因為夜色昏暗,雪下得又大,騾車的痕跡很快便被新雪所掩蓋了!那兩名捕快便失去沈婕的蹤影了。 等到一群人再從鄰村趕回來,早就沒有沈婕的身影子!一群人便在雪地東找西找,直到不得已才回來稟報師玉聲。 接到消息的師玉聲當然大罵特罵他們,但事到如今又有什麼用? 見師玉聲那麼狂怒,一名手下唯唯諾諾地上前辯道:「總捕頭,據我們打探,是有輛可疑的騾車進了山裡,但我們在牛路便不見騾車的車痕。而那陽近什麼也沒有,就除了折梅山莊之外……」 聽到折梅山莊的字眼,師玉聲不禁動容道:「你進了折梅山莊?」 那名小捕快兩手一攤,扁扁嘴,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折梅山莊豈是說進去就可以進去的地方?要說是去搜查東西,我便沒命回來見頭兒你啦!」 江湖上人人都知折梅山莊是邵家的產業,而邵幫財大勢大,當然沒人敢輕易就犯!要不是有十足的證據,根本沒辦法隨便進去搜人。 碰上這超大的難題,師玉聲完全無法可想了,他不得已道:「既然這樣,還是派人守著那條路,看能不能查出個蛛絲馬跡。我那侄女兒如果真被人賣!」,我師玉聲這輩子便不必做人了!恐怕自殺謝罪也不能抵得過罪行……」 他沉重地歎了口氣。 如今他不知道怎麼跟沈緯說自己跟丟沈婕的事,但又不能不說啊…… 正頭痛時,沈緯卻匆匆地跑來找他。 「聲弟,怎麼樣?有線索了嗎?要不要我幫忙?」沈緯熱心地道。 這兒天鏢局生意清淡,家裡又少了沈婕一人,似乎便死氣沉沉多了,沈緯想師玉聲或許人手不足,便過來幫忙。 舔了舔嘴角,師玉聲堆出一臉笑意,熱情地拉過沈緯,要他先坐下奉茶再說。 「沈婕啊沈婕,你可在哪裡啊?」師玉聲小聲喃喃。 這下子可真慘了! 在牢裡待了半天,沈婕逐漸覺得越來越不妙。 如果師玉聲派來的人真的跟不上,再慢都應該找到這個地方將他們救出來了。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救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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