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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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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聰明的她來替他想個辦法好了。 「昊霆,你就別自責了,為了補償我的損失,我替你想了個好方法。」她攀住了他的頸項,一臉鬼主意。 「什麼方法?」看出他的小女人正打壞主意,但還是寵疼地問。 「那就是——你將來都不准納妾,要一生一世只專注地愛我!」若蘭霸氣地攀著他,宣佈她的補償方法。「你知道我既不溫柔、又不懂得討男人歡心,唯一會的就是使性子及耍小心眼,所以你若納了妾一定會冷落我——」 再一次,若蘭的話又被一個綿長的吻給吃了,同樣也是那害慘了她的男人,他正用舌熱情地挑逗著她,大掌也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摩挲,甚至挑開了她的衣襟。 發覺這一點,若蘭立刻回神推開他,喘著氣道:「你、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小傻瓜,你又要編派我、不信任我了?我從沒想過納妾的事;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語畢,他再次壓倒了他的小女人。 半年多的相思、半年多的禁欲,以及所有剛才未完的挑逗…… 現在她都得償清——花一輩子的時間! 第二次披嫁紗,同是坐在紅燭高照的喜房,心情卻是兩樣的。 嘩!一生嫁兩回耶! 能如此風光出閣兩次的女子,怕只有她若蘭才辦得到吧!也是啦,誰教她麗質天生、膽識過人、死纏活賴的工夫高人一等哩?況且,又不是她執意非嫁人家不可,那可是皇阿瑪跟前的紅人——今年的新科狀元郎——說非她莫娶呢! 想著,若蘭不禁傻笑起來。 這是真的呢,她真的要嫁給那個奪了她心、又奪了她身的男子,那個讓她嘗盡相思苦痛的男人呵! 「笑什麼?」 忽地,紅蓋頭被挑開,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形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前。 「昊霆!」她綻開了一個最甜最蜜的笑靨,眼中滿是情意地望著她最愛的人。 「沒見過哪個新嫁娘這般不矜持的。」看著若蘭映在燭火中的嬌顏,只覺她更加豔麗動人,可愛的氣息只平添了這份美,讓他忍不住又謔她。 一聽這話,若蘭立刻鼓起腮幫子。「敢情你見過其他新嫁娘在大婚初夜的模樣嘍,不然怎麼評定?」她咬了唇,樣子極盡地氣唬逗人。 「心眼這樣小,這樣就氣了?」昊霆坐上床沿,啄了一下她嫩皙的頰。 「早說我心眼小了,反悔要我了嗎?」若蘭賭氣地推開了昊霆的胸懷。「我就是不曉得矜持為何物,我要愛就是愛,哪需故意藏掩遮躲地見不得人?虛情那一套我做不來的!」反正她就是沒閨秀氣,可惡,偏拿這來挑她! 昊霆笑著,就愛她的真性情,一把又拉過她揉抱著。 「瞧你這眉眼全皺一塊兒了。」說著,他撫上了若蘭的眉心,輕觸到她額上的淺疤,心中又劃過疼惜之情。 那日的事他後來聽說了,這使他懊悔至極,恨不能代她受這苦,因此—— 「好了,我不逗你玩兒,你就別氣唬著了。來,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麼。」他執起若蘭的纖纖小手,拉她至梳粧檯前坐定,幾上置了畫筆及各色顏料。 看著一桌高雅的色料,若蘭不知是做什麼用,便拿疑惑的眼神瞅著昊霆。 「你要畫畫兒?」在新婚夜? 昊霆也坐了下來,直盯瞧著若蘭美麗的容顏——及那抹疤痕。 「讓你受苦了。」他眼中閃著疼惜,再度輕撫著那道疤痕。 若蘭一時忽覺得萬分受寵溺,因著昊霆此時憐愛的舉動,心中湧現了絲絲甜意。 「你別這樣……」面對這樣的他,她竟覺害羞。「反、反正你已答應了我幾近無理的要求了。」說真的,那時的戲謔之詞想不到竟被他認真看待,她已萬分感動了。 「那要求一點兒也不無理,我情願一輩子隻愛你、只被你愛。」昊霆的眼神嚴肅而認真,隱著深深的愛意。 若蘭被他緊鎖得驀地著慌起來,臉蛋霎時酡紅,一時無語地垂低了頭,此時竟真像個初識夫婿的新嫁娘來了。 「但這些都還不夠,還不夠嘗還你的深情、不夠表達我的意切。」邊說,昊霆拿起了幾上的畫筆,沾染了滲了金粉的金赭色料。「古人替妻子描眉以示恩愛,從今以後我要日日為你點妝,為你的額畫上唐式的宮妝;來。」他輕抬起若蘭的下頷,仔仔細細地畫著。 筆尖觸在額上有些癢癢的,但心口卻是酸酸的;想不到昊霆將這些細枝末節都注意了。她本想將來以發遮掩便得,能守在他身旁,這點兒傷又算得什麼? 「好了。」昊霆放下筆,拉了若蘭端視明鏡。 鏡中出現了一個嬌美絕俗的清靈女子,她的額上畫了朵初夏的鈴蘭花兒,畫工精細、幾可亂真地覆在她額際,正將那淡疤掩去,還她一張無暇的美顏。 「我都想好了,春天,就畫杏花;夏天,畫鈴蘭;秋天,畫桂花;冬天,畫梅花,順著季節讓花兒綻放在你額際。」看著若蘭額際的花兒,他才稍覺安慰。 「昊霆,我……」看著額上的花兒,若蘭喉中酸梗,眼中淚光閃現,跟著就撲進了昊霆的懷中哽咽難語。她真的不知說什麼才好,心中的歡喜全溢成了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小傻瓜,我這麼做可不是要惹你哭。」昊霆擁著懷中顫動的人兒,低道。 「昊霆,謝謝你,我好開心……」 「那麼,」說著,他一把橫抱起若蘭向床畔走去,將她輕輕躺放在床榻上,柔吻住她的紅唇。「這麼謝我吧!」手一挑,床柱邊上的紅喜帳幡然掩落。 夜華濃,意綿長,枕畔低喃訴情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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