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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浴室,留下錯愕的於信。

  於信放下僵在空中的雙手,心頭千回百轉。

  兩個小時前還見她活活潑潑的,兩個小時後卻要面對她的少言、冷淡,那感覺就像從天堂掉進地獄般,讓人一下子無法接受。

  從浴室出來,文晴依然一聲不哼,自顧上床睡覺。

  「是不是朋友有事?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

  「不是!」文晴背對於信,極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

  「那,你為什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於信仍舊關切地問,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什麼時候,她不再需要他吐露心事,亦不再需要他知曉她的事。

  她是不是已經不需要他了。

  夜空中,銀白的月亮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照著。柔和的光輝撒滿整張床。月光之下,照出的不再是相擁的一對,而是相背的兩個。

  于信嘗試靠近文晴,而她總會把距離拉開。幾次之後,於信再也不敢靠近。就這樣他們之間形成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寒冷的秋風不斷地灌人,冰冷著兩人的身,還有心。

  於信把自己的被褪去,將鴻溝填滿,阻止冷風的侵入,以免她受涼。

  他緊緊的擁著只能蓋住半邊身的被,了無睡意,多想現在擁著的是她,而不是一張冰冷的被子。

  文晴緊閉著眼睛,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無底的黑洞,一種不明的情愫在她的胸臆間醞釀、湧動,窒息的感覺沖斥她的全身,讓她無法思考,感受,聆聽。她想大喊,想驅走這種難受的感覺,卻覺得疲憊不堪,全身乏力。她討厭這種無力感,她要宣洩,對!她的整個身子都必須要宜泄。

  文晴一下子翻轉身,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于信,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間,用力地吸著他溫熱的氣息。

  就這樣一頭裁進去,什麼也別想。

  「是不是冷?嗯?」

  於信翻轉身,抱住她。她還是要他的,這種認知讓他半吊著的心重回平地,變得踏實。

  文晴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纖細的腿乘勢滑入他的兩腿間,不斷地磨蹭,雨點般的細吻一一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像帶了魔力的手自由地在扣子間遊走,勢如破竹。

  于信原本冰冷的身子一下子燥熱起來,他連忙制止腿間滑行的腳。

  「怎——怎麼了?」

  於信被撩撥得方寸大亂,需千辛萬苦才說出話來。

  文晴依舊沒回答,吻仍密集地落下,無骨的纖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滑向於信的小腹。

  於信猛地一顫:「你……」馬上將她的手抽出,按在頭頂,雙腳橫壓住她的,讓她動彈不得。「你……你這是做什麼?」於佰氣喘啉咻,聲音沙啞卻掩不住滿腔怒氣。

  文晴無辜萬分地望著於信:「什麼做什麼?」她反問得理直氣壯。

  「你今天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就可以使起性子胡來?」於信厲聲地斥責,要罵醒她,更要罵醒自己。

  「痛,好痛!」文晴怔怔地望著於信,幽幽地說,像是要告訴自己,自己內心的感受,

  以為是抓得她太用力,於信緩緩地放開手,移開橫壓住她的腿。

  「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她眼神空洞,自顧抓著胸前的衣服喃喃低語,不時用力扯著,用腳踏著,樣子極度難受,於信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

  「哪兒痛?很辛苦嗎?是不是手?」

  他連忙拿起她的手揉著,憂心萬分。

  文晴沒有回答,用力地呼吸著,像是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住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於信越看越慌,心亂成一團。

  「晴!說話,告訴我哪不舒服?」

  文晴仍舊沒回答,嘴裡發出難受的嚶嚀,手掙扎著想掙開於信的雙手。

  「天!你說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哪兒痛!」

  對她,他實在束手無策,她總有辦法令他抓狂,他該怎麼辦。

  「走開,不要你管!」

  文晴掙脫了於信的雙手,轉身背對著他蜷縮著。

  「你要使性子,鬧脾氣是不?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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