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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會向他道謝的,你回去要緊,如果老師知道你為了他而要挨駡,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快,你快回去!」于惠推著于信上車。

  父親的怪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她可不想哥為了傅博文而受罪挨駡。

  「那好吧!我先回去,你自己進去吧!記得幫我向他道謝!」

  」知道了,你小心開車!」于惠對著絕塵而去的汽車揮著手。

  說真的,她真的不想一個人面對傅博文,她不知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是以往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還是嶄新的謙遜有禮、笑容可掬,仰或乾脆不見他,現在掉頭就走,哎呀!怎麼這麼煩。

  以前遇到這樣的事,她想也不想就去問於信,每次他都能給她一個明確的提示,但這次,她顯然是不能這樣做。

  上次只是對那女人說了幾句實話,哥就說要生氣了,這次她對傅博文做了如此「轟烈」的事,他豈不要逐出家門。

  終於,于惠在傅博文家門前徘徊不下五次的情況下,還是硬著頭皮按下門鈴。

  「死就死吧!」于惠為自己打氣,那種大無畏的神情比上戰場還要來得慷慨。

  「小姐,你找誰呀?」一個略顯福態的工人開門。

  「你好,我是傅博文的補習生,叫于惠。我聽說他明天要走了,所以特地來替他送行的!」

  于惠樣子已經夠甜美的了,現在再加上這樣畢恭畢敬的態度,工人哪有不開門的道理,當下就請了于惠進屋。

  「小姐,你請進,我們少爺剛出去,你在這先坐一會,我們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先喝杯茶。」工人熱心地招呼。

  「謝謝!」于惠報以溫柔一笑。

  恰好由房裡轉出來的傅嘉美,——眼便看到于惠。

  「她來做什麼?」傅嘉美暗忖,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於有機會報回那天之仇了。

  那一夜她回來,足足吐了兩日兩夜,幾乎連膽汁也吐了出來,最慘的是那碗熱湯當頭淋下來,燙得她快掉皮,害她足足花了上千元去保養修護。效果才沒有那麼明顯呢!這個大仇,她豈可有小報之理!

  想到這,傅嘉美如春風擺柳般地從房裡走出廳外,姿態萬千,令眾人迷倒。

  「哎喲,惠惠妹妹,怎麼這麼有心,來看看我們啊?」

  「該死。」于惠低咒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撞著對頭人,可總得要扮下去,於是便露齒一笑,說:「是呀,打擾你們了,我是來為老師送行的,順道多謝他一個月的照顧。」

  「哦——這麼有心!」傅嘉美客套地回應.轉身對工人吩咐,叫她去買菜。

  吩咐完後,博嘉美慢慢地坐在於惠對面的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並排的腳上,顯出那高貴優雅的模樣。

  而那雙無禮地在於惠身上打量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她。

  「惠惠妹妹也真懂裝扮之道,這一身打扮,想必也花了不少心思,如果博文知道你為了他而煞費心機,他一定高興得二天二夜唾不著。」

  只要是正常的人都聽得出個中的明褒暗貶。

  同樣是女人,同樣是青春年華,大家都是天生麗質,別人不加修飾便已將經過精心雕琢的自己比下去,試問她哪有不怒火攻心之理?

  站在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面前,傅嘉美哪有不自慚形穢的道理,只是她的表達方式稍稍婉轉了些許。

  萬幸的是于惠是個頗有深度的人,對她的話完全是心領神會,才使傅嘉美不致于沒有知音人。

  「嘉美姐姐真是過獎,對於裝扮之道,相對於您來,我只是略懂皮毛,以後還要向您多多請教。說到我這一身裝扮,確實費了我不少心力,頭髮特意比平時多梳幾下,臉也特地洗得乾淨些,這些對於平時不修篇幅的我來說簡直是竭盡心力。儘管這在你眼裡不算什麼。至於說老師會因此而高興不已以至失眠,那我十分抱歉,畢竟我花心思裝扮的本意是在於不難看,而不是讓人失眠。」

  傅嘉美真想走過去撕了她那張嘴,看她還怎麼牙尖嘴利,但良好的修養還是讓她將怒氣忍下來,把嘴角向上翹道:「惠惠妹妹真是能言善道,有你在博文身邊肯定不會悶。」

  「那可不一定囉!這張嘴只對一些平庸小輩耍耍嘴皮子,在老師這樣的高人面前又豈敢班門弄斧呢!」

  這次傅嘉美的面部肌肉嚴重抽搐,簡直到了要咬碎銀牙的地步。

  于惠見形勢不對,眼前的女人好像要隨時會飛撲過來似的樣子,為了保命,于惠連忙轉換話題:「嘉美姐姐,你這屋子的格調真高雅,可不可以帶我參觀參觀!」

  幸好于惠這句話說得極度合時,成功挽回了傅嘉美臨近崩潰的忍耐力,她面部的肌肉也稍稍平緩下來。

  「走吧!」傅嘉美極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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