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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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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晴聽罷,怒氣一下於急竄胸口,她不顧良心的責備,跟他大費唇舌,結果還是一樣,那她還客氣什麼,當下忽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指著於信怒駡:「你這冥頑不靈的傢伙,不,你筒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你以為你這副德性配得上我嗎?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 文晴聲嘶力蠍的吼著,怒不可遏地喘著氣、咬著牙,活像要將眼前的「東西」生吞活剝,進而碎屍萬段。 於信仍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死相,眼中有著驚訝,仿佛在說:「河東獅吼的聲勢確實非凡,聞名不如見面。」 天!他這些動作無疑是火上加油,文晴的怒氣由胸口一下子直沖腦門,牙齒咬得「咯咯」響,臉色由紅轉為鐵青,頗有火山爆發之勢。 「文小姐,別那麼激動。」於信忙幫她滅火,「我們在這裡鬥氣也是於事無補,我們不要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我們……」 「鬥氣?無關緊要?」文晴一宇一句地重複著於信的話,臉色由鐵青轉為綠,陰森恐怖。 「別人的幸福在你眼裡是無關緊要,你這人也太沒心沒肺了,筒直是豬狗不如。」文晴狠狠扔下話,憤然轉身,直奔門口,對著這樣投心少肺兼沒自尊的人多一會兒她也受不了,正當文晴要伸手去拉門把,手還未夠著,門突然彈開,站在門前的文晴猝不及防被撞個正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退兩步,屁股著地,再順勢來個四腳朝天。 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得快如閃電又一氣呵成,看得於信眼都直了,這世界怎會有這樣滑稽的場面,實在太爆笑了。下一秒,於信已笑得癱在沙發內了。 「怎麼……怎麼這樣……實在……實在大好笑了……」 於信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眼淚,笑不成聲。 破空而至的爆笑聲衝擊著她的耳膜,令她不能思考,直到有人將她抱起來安放在抄發內,她的意識才漸漸復蘇,剛才罵了他,跟著很生氣的走,走到門口處就……就……文晴當場晴天霹靂,他……他見到了全過程。 天,她想死,她不要活了,長這麼大,從未試過這麼糗的,惟一的一次,居然被生平最恨的人碰個正著,他……他剛才笑得好恣意,好狂妄。 一意識到自己一世英名盡毀,強烈的自尊心,遭到踐踏,文晴的淚水就好像山洪決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哭得死去活來,天地為之色變。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剛才聽到有人在你辦公室裡罵人,我以為她罵你呀!就迫不及待地沖進來,哪知會弄成這樣,哥,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於諾哭喪著臉,對於信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生怕有那麼一點不誠心,哥不原諒他,誰叫他這輩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大哥,哪怕他眉頭只是輕輕一皺,他也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唉,怪不得於諾忘了誰是受害者。 此時于信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於諾,他最關心的是文晴的傷勢。 見哥不理他,於諾懂了,當下就蹲在於信面前,用最可憐的口吻哀求:「哥——你就原諒我吧!我下次不會這樣了,相信我,這次我真的沒心的。」 「我……知道……你真的是……無意的。」 文晴忙不迭的一句話,令於諾的臉「煞」一聲變成了個紅柿子。 于信看著弟弟千年難得一見的神情,又看看懷裡正在痛哭的文晴,莫可名狀。 今天是怎樣莫名其妙的一天,首先是他被罵得狗血淋頭,再者就是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河東獅,搖身一變成為我見猶憐的小女人,最後就是這個厚臉皮的弟弟,為一句不像罵話的罵話而臉紅。這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於信感歎。 等文晴漸漸從痛苦的深淵蘇醒時,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此時,正有十多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瞧,每個人臉上都是高深莫測的笑容,看得文晴脊背發涼,趕快躲進於信的懷裡。 她當然是沒有忘記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個「熟」人作擋箭牌。 於家的上上下下,一見到文晴柔順地依進於信的懷裡,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真是絕配!絕配! 想當初,得知文遠揚要兒子娶他那唯一的女兒作為出資幫「衡氏」的條件時,于夫人憂心忡忡,天知道那女人是什麼牛鬼蛇神、鬼魅魑魎,連她至親的父親都將她趕快出讓,樣子怎樣且不說,可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多少有點脾氣.于惠和於穎在家也是大小姐慣了,以後若是有什麼爭執,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於家想不家變也難,又或是她仗著他們家的恩人,就橫行無道,欺上壓下,連于夫人這把老骨頭都不放過,那到時候也真不是「淒慘」兩個字可以形容,你說,于夫人能不擔心得坐立不安嗎? 但今日一見,于夫人真的放一百萬個心了,未來媳婦的樣子美得像天仙下凡不說,就看她柔順的樣子,根本跟那些對老人家呼來喚去,對小孩百般欺淩的千金小姐扯不上一點兒關係,能有這樣的媳婦,真是睡著了也會笑醒。 明天一早,她決定舉行大祭,多謝于家歷代祖先的庇佑,請方神佛顯靈…… 「晴呀!哦,你不介童我這樣叫你吧!我想你是不介意的,大家都快一家人了!」于夫人毫不理會文晴錯愕的表情,自圓其說;「我是你未來的婆婆,你就叫我伯母好了,如果你嫌不夠親切,你可以叫我『媽』,我更喜歡。」 「媽,你別嚇壞人家!」于惠責怪母親的急性子,不過也難怪,未來嫂嫂看上去那麼讓人討喜,連她也想叫她一聲「嫂嫂」。 「嗨,姐姐,我是於穎。」於穎硬生生地擠開母親,坐在文晴身旁,迫不及特地介紹,「晴姐姐,你有什麼嗜好的,聽音樂?看書?打網球……」 「你走開啦,」於諾拎小雞似的推開於穎,「你以為晴姐姐跟你一樣終日無所事事,只顧玩呀,吃呀!人家……」 「於諾,警告你別在那丟人現眼!」于惠兇神惡煞地瞪著指手劃腳一臉想教訓人的于諾,於諾識趣地三緘其口,退到一邊。 就這樣,於家便圍撓著文晴展開一頓「閒話家常』拉拉雜雜一大堆。 可文晴不知道,更奇怪的事還在後頭呢。 可憐的文晴,由此至終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回事。只能用一種很迷惘,不知所措的眼神,傳遞著一個信息——他們好奇怪哦! 飯桌上,除了一道道可口的佳餚和應該的座上客外,坯有幾個不怎麼應該的,那就是幾個傭人。 哪有主人和傭人一間用餐的,文晴咋舌,不敢相信,于信湊向她解釋,說只有重大的節日和重大的事情才會這樣的,是于夫人強烈要求與傭人同桌進餐時,傭人才做的最大讓步。 「晴,別客氣,當是自家吃飯就可以了。」于夫人熱絡的招呼文晴,還主動為她夾萊,文晴見了,馬上雙手捧碗去接。 于惠於穎兩人等母親夾完,馬上爭著為文晴夾菜,其它人見了也不甘示弱,文晴只有照單全收,不一會兒,碗已堆得滿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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