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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琉田嘟著小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喝了酒杯裡的凝玉露…

  酒液一入喉,清香四溢,沒有濃稠的酒味,好似清風拂過般清爽,酒液一人腹中,卻又有一股暖意,很像蓮花白,只不過蓮花白比凝玉露香氣更濃些。

  「這是……」琥珀瞪大眼睛看著空杯。

  「這凝玉露喝起來與咱們的蓮花白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香冽噴鼻,人口芳醇,不是凡品能比的。難怪周丕顯這麼有信心,放話要擠下咱們的蓮花白。」

  唐大叔重新坐回長凳,示意琥珀也坐下。

  「周家莊這次會掄元,剛開始爹也很驚訝,但後來喝了他們的凝玉露,爹才瞭解他們的酒的確有可取之處。」

  「爹,您是說周家莊的酒比咱們的好?蓮花白可是爹從年輕時費盡心力,不斷改良才釀造出的,是第一等的好酒啊!爹!您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琥珀不服地說道。

  「琥珀,我沒說周家莊的凝玉露比咱們的蓮花白好,我只是說這次由凝玉露奪冠,周家莊也是有這個實力的。」唐大叔緩緩地道。

  「爹!難道您要就此服輸嗎?那周丕顯擺明瞭沖著咱們出雲山莊來的,他在會館時,還故意瞄了我一眼,之前在市集,他那種輕蔑的態度,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市集?你又偷跑出去了?」

  「哎啊!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他擺明瞭是要單挑咱們莊裡嘛!爹,您就這樣認輸了嗎?」她才不要服輸哩!

  唐大叔看了自家女兒一眼。「琥珀,你對那個周丕顯很有意見喔,怎麼?他惹到你了?還是你對他有興趣?不可以喔,你已經有沈夫子了,沈夫子人很好啊!」

  「爹,您說到哪兒去了廣琥珀臉紅低嚷,「我只是不滿有人這樣瞧不起莊內,瞧不起爹罷了。我真的想幫忙啊,況且夫子也支持我,他說他欣賞我有堅持的意志呢。」夫子人好好喔!

  「好好好,琥珀,爹知道你有這份心,也有這能力,嗯……好吧,每日清晨你就過來酒坊幫忙吧。」唐大叔摸摸女兒的頭。

  「好,就這麼說定了喔,我明天一大清早就過來。」琥珀高興地笑開了臉。

  「琥珀,你早上到酒坊幫你爹的忙,午後又要讀書,參加詩社討論,這樣不累嗎?天候漸漸涼了,你要小心身子。」

  沈敬儒牽著琥珀的小手,在虎山踏青。由於秋高氣爽,遊人頗多。

  「嗯,我知道。」琥珀漫不經心地回道。

  「城拍,你在想什麼?」沈敬儒垂眼看她,他已許久沒見著她了,好不容易見著面,身邊的人兒卻是心不在焉。

  「沒什麼。」她仍有些漫不經心,低頭看著草地。

  沈敬儒無奈地歎口氣。「琥珀,我想過些時日就到你爹那兒提親,咱們也應該成親了。」

  他暗暗地握緊了她的小手,對其他年輕男子投來的驚豔目光,感到極度不悅。怎麼每個人都在看她?

  這也難怪,琥珀出落得愈來愈標緻,往昔的稚氣沒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靜的氣質。她愈來愈美,他就愈來愈擔心,深怕她的美麗會引起其他男子的覬覦,他得趕緊將她訂下。

  「不。」她簡短回答。

  「為什麼?」他語氣雖然溫和,卻透露出不悅。

  「我要看著咱們莊內的蓮花白重新掄元,我才要成親。」她抿抿小嘴。

  「執著於等第品論等外在評價是無意義的啊,琥珀,只要在你心裡頭蓮花白是第一,它就是第一,何苦執著於品酒大會的等第呢?琥珀。」沈敬儒像夫子般開導她。

  「夫子,您不會瞭解的,品酒的等第是對釀酒師傅的一種肯定,我唐家世代是釀造師傅,外邊的人肯定了蓮花白二十餘年,我無法忍受一夕之間就灰飛湮滅。自從周家莊拿走品酒狀元後,那股氣焰有多囂張,您知道嗎?我根本咽不下這口氣。」琥珀握緊雙拳。

  「琥珀,就算你要幫助你爹,也可以等咱們成親後啊,我沈家的家業殷實,你可以有充裕的時間陪你爹,我不是迂腐的男人,我會常讓你回出雲山莊的,嗯?」沈敬儒捏捏她的小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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