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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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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笑得很燦爛,沈敬儒在一旁也是淺笑。 「喔!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小姑娘,不要忘記啊,我這幾天都會在廣祝大街尾擺攤,記得送帖子來啊,在這裡先跟兩位說聲恭喜啦!恭喜!恭喜!」 小販話說的得體。 琥珀開心地點點頭,繼續往下逛去,走沒幾步,她回過頭朝賣酒小販喊道:「大叔!等品酒會結束,我送你一瓶蓮花白嘗嘗,那可是二十餘年來在品酒會上奪冠的狀元酒啊!」 悅己園珍貴的蘭花,姿態優雅,花色淡麗,恰如其份地展現著屬於它的韻味光芒,琥珀卻像是沒看到般,兀自看著地上發呆。 「琥珀?」思卿躺在一旁的草地上,臉偏向一邊喊著她。 琥珀沒反應。 「琥珀!」思卿一骨碌地坐起來,朝坐在左邊的琥珀大喊。 她還是沒反應。 「琥珀?!」思卿搖著她的手臂大喊。「拜託!輸了就輸了,反正還有第二嘛,當不成狀元酒,當榜眼酒也不錯啊,蓮花白還是一樣好喝!等第這種東西,哎呀,聽過就算了,幹嘛成天悶悶不樂的?」思卿暖起小嘴嚷道。 真受不了,這幾天因為莊內的蓮花白沒有在品酒大會上掄元,弄得大夥兒如喪考她似的,成天哭喪著臉。 幹嘛啊?不過就是酒嘛,第一名跟第二名有什麼差別嗎?反正酒還是一樣好喝,那些狗屁官員要怎麼評比是他們家的事,她就是搞不懂幹嘛全莊一片愁雲慘霧的? 她是莊主,她都不在乎了,為何其他人表現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尤其是戰拍。 琥珀自從那天得知周家莊的凝玉露被評為狀元酒,蓮花白屈居第二,整個人就癡傻了過去,不論沈敬儒如何勸她都沒用。唐大叔也是,他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在孟蘭面前不斷自責,老淚縱橫。孟蘭倒也不太在意,但全莊卻因這事,氣氛低迷了好些天。 「琥珀?醒醒啊……」思卿搖晃著她的臂膀,眼角瞥到園口的身影,她抿嘴一笑。「快醒醒!琥珀,你的心上人來了。」思卿有點兒戲謔地道,只見玻用還是繃著小臉。 思卿朝走來的沈敬儒遞了個無奈的眼神,便起身拍拍身上的草肩,故作老成道: 「好了,我該走了,就留你們小倆口在這兒吧!」 草地上只剩他們倆,悅己園內很靜企,午後的清風徐徐吹來,偶爾傳來幾聲鳥鳴,一切是那麼悠閒美好,但有人繃著小臉,不開心。 「琥珀,勝敗乃人生常事,今日蓮花白沒能連莊掄元,並不代表蓮花白就是劣酒,畢竟你爹也盡力了。」沈敬儒伸長腿坐在草地上,看著身邊低垂著臉的琥珀。 「可是……我不甘心啊……」琥珀的嗓音有一絲便咽。「爹爹是那樣賣力,咱們莊內的蓮花白可是二十年來江南第一好酒啊,可是……可是卻被周丕顯那傢伙比下去,教出雲山莊的面子往哪兒擺?教我爹的臉往哪兒擺?我實在不能接受這事兒啊,夫子……」琥珀小手抓住沈敬儒的衣襟,額頭抵著他的胸膛,便嗚咽地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的。」沈敬儒大掌摸著琥珀的秀髮,不舍地道。 他知道她現在很傷心,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這下子親事可能要耽擱一段時日了。而今早孟蘭講的那件事……也得找個機會跟琥珀講,他想親自告訴她,不想讓她的小腦袋瓜兒因此胡思亂想。 沈敬儒抬眼看了看萬里無雲的晴空,蔚藍的天際偶有幾隻飛鳥,顯得自在悠閒,但懷中的橋人兒卻是哭得梨花帶淚,唉……他心痛啊! 他吻著懷中馨香的秀髮,大掌撫著她的玉背,琥珀整個人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小手揪緊他的襟口,嗚嗚咽咽地哭著。她有太多不甘,她爹是那樣努力,出雲山莊是那樣出色,蓮花白是縱橫江南二十年的第一好酒,卻敗在周家莊手中。 想到周丕顯在揭榜的當時笑開了嘴,她就覺得很刺眼,偏偏那傢伙又嘲笑似的看了她一眼,讓她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是一種挑釁的眼光! 她哪能容忍別人如此蔑視! 「夫子……」 在寬闊的胸膛發洩多日來的委屈悶氣後,琥珀用沈敬懦的方中抹著淚水,一張小臉哭得紅通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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