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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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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與雲莊主誰要先介紹自己啊?否則我怎麼知道兩位的身家背景,又當從何教起呢?教書第一步就是因材施教,這樣兩位的功課才會進步神速。我看不如這樣吧,琥珀,你先講,講完再由雲莊主講。」沈敬儒坐在塾師專用的太師椅,看著曉柏。 「不用了,我們還是先討論夫子您的功名,您是秀才吧?秀才是科舉功名中最低的哩,夫於您不會覺得這功名低了點兒嗎?」她琥珀才不輕易認輸。 「秀才的確是科舉功名中最低的一等,不過,也不是人人能考上的,像泉香街尾的王老爺,考了三十年,還在童試階段哩,在下僥倖,一試便中。況且,我想依兩位的程度,要進土、翰林大學士來教導,可能是浪費了。」黑眸眼中有些許訕笑。 「什麼?」思卿起身,怎有如此狂妄的夫子,她可是江南首富耶,以前的夫子不管學問多淵博,在她面前都還不敢講這話,他沈敬儒算什麼東西?! 「哦,雲莊主,你有意見?」沈敬儒挑眉道。 「我當然有意見!」 主子親自出馬了。 只見思卿咚咚咚地跑到沈敬德面前,對著他罵道:「沈敬德!我雲家禮聘的夫子,不是大學士就是進士,你小小一個秀才,口氣居然如此狂妄!來人!將這臭夫子給轟出去!」她火了。 門外邊的僕役家丁沒一個敢進書房,當然更不可能將沈敬儒轟出去。總管孟蘭早交代過了,不論裡面發生什麼慘絕人安的事,都不許進去。 只見沈敬懦冷靜道:「在下是區區一個秀才,家裡還有幾份薄田,倒是不缺這私塾夫子的束修,來這裡,只是想看看讓應天府讀書人聞聲色變的出雲山莊莊主是何等模樣?」說完,他微微地笑了。 這一笑,讓琥珀看得癡了過去。 什麼?她雲思卿是這樣任人欺負的嗎? 「夫子,些言差矣,那些個夫子是自己不會授課,被我們問倒了,才到外邊胡亂碎嘴,說我是鬼靈精,還說我根性頑劣,不可教也。我哪是不可教啊,是他們不會教啊!哼!」思卿不服地撇撇嘴,她最瞧不起那些酸腐的老學究了。 「喔……原來如此,那敢問雲莊主,在我之前的周夫子是怎麼了,怎麼需要靜養一年呢?莫非他也是不會授課,因此跌斷了腿,主動回家的?」周夫子的事傳遍了應天府,因為周家的鄰居是有名的長舌,事情發生沒兩天,全應天府都知道了。 他這話雖是向著雲思卿說,但視線卻沒離開過琥珀微愣的小臉兒,她的眼黑白分明,清澈無波,柳眉彎彎,小巧的鼻樑,品紅的唇瓣。呵!靈通通是個小美人兒。 沈敬儒一番話將思卿堵得沒話說,地灑潑道:「你……你是夫子,幹嘛不授課啊!光這樣大眼瞪小眼就是授課啊!要是這樣就叫授課,我也會啊!」 喔!她終於想讀書了。 「好,咱們先上宋文。兩位桌案上擺著歐陽修所寫的《醉翁亭記》,在日頭下山前,要抄寫三次。」 嘎?不會吧!要她堂堂的莊主抄書?思卿狠睨了他一眼。好!看她們倆如何擺平他! 「魏相,你不想抄書吧?」思卿偏過頭去,想與撈回並肩作戰,將這臭夫子趕出去。 琥珀立即會意地點頭。「是呵,夫子,抄書挺無聊的,我們做些別的事吧!刺激一點兒的!振奮人心的!」 上回周夫子也是這樣被她們拐上長梯,嘿嘿,這招一定行。 「夫子,您人最好了,第一堂課不要抄書了,枯燥又無聊,倒不如咱們來做些不一樣,有別于一般夫子的授課方式,這樣才能顯示出您與別人不一樣,有別于一般夫子的授課方式,這樣才能顯示出您與別人不一樣啊!您說好不好?」琥珀眨著清亮的眼,假裝無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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