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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我已經說完了,到你了。」穆佑嵐沉著臉,再一次催促她。

  「就算你對我有興趣又怎樣?你也不是處男耶!我跟其他男人——」

  「不要跟我兜圈子。」他蹙著劍眉,凝重地睨著她。

  她不曉得他在心痛她嗎?他的耐性一向不好,只有在非不得已的情況,才會努力抑制,但在她面前,他不必步步為營。

  「我又沒有HIV,你不必擔心呀!」她嘟起小嘴,不滿地嚷道。

  如果他捏著她肩膀的手勁,跟他著急她的心意成正比,她會在心裡竊笑,她的肩胛骨快碎裂了。

  「是一個我叫他Father的男人。」不想再被虐待,遊心澄老實地道。

  Father?神父?

  「別誤會,他不是神父,只是一個把我由孤兒院領出來的偽善者。」她了然的一笑,當初洛湘也有相同的誤會。

  「毋需用這種憐憫的眼神來看我,我不可憐,起碼比起看不起自己的你,我並不可憐。」她輕輕推開他的手,轉身面對他。

  她的眼瞳活像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是真的嗎?如果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的從容實在令他無法理解。

  「怪傑說,做人不是活在回憶裡,真正能傷害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味在悲痛中沉溺,無法跳脫過去的愚昧,我不想令自己變得可悲,所以我要活得快樂,比任何人都快樂,都沒有束縛。」清瑩的眸子沒有霧氣,她答應了齊子望不會再為這件事傷感,她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

  聞言,穆佑嵐呆住了。

  作繭自縛?他一直都是這樣,枉他自以為是天才,原來只是無法破繭而出,只懂自怨自艾的可憐蟲。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有多笨了!人土為安之前能覺悟已經很難得了,多少人花一生也無法勘破此道理,你已經由超可憐一族跳升一級,變成可憐一族了。」雖然氣若遊絲,但她的調皮還是不懂得收斂。

  「那你又是什麼?」他不是真的想問,怕她又會露出令他心痛的愁容,可當他回過神來,已經覆水難收。

  「我?」她淡淡一笑,兩手環在他的腰間,抑頭看著他,「我當然是一個經歷過很多不幸之後,決定要活得比誰都幸福快樂的大美人嘍!」

  「但我怎麼看都只覺得你是個夜郎自大的小丫頭而已。」靈光一閃,一個有趣的想法在他腦海閃過。

  「怎麼了?」聰明如她不可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她又不是傻子,才不會不打自招呢!不想被他瞪得不自在,最好就是先發制人,她的燈籠眼已經全力地閃耀了。

  「你的別號不會跟這個成語有關係吧!」他的嘴角很不客氣地上揚,挑出她的隱秘。

  「當然不!」她劈頭就矢口否認。

  她才不會承認這件糗事,自認她的中文已經是進步神速、能舉一反三,指出「郎」跟「娘」的性別差異了,誰知竟然中了陷阱,一頭栽進去,那個叫夜郎的人真可惡!

  「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嗎?」他好整以暇地低笑。

  「玉蓋泥漿?」她柳眉輕蹙,狐疑地瞪著他。

  「不是泥漿,是彌彰,彌撒的彌,彰顯的彰。」見她仍是一副呆子相,穆佑嵐就知道他的解釋是多餘的,不禁搖頭輕歎。

  「是什麼意思?」他的表情根本就是在看扁她,可惡!

  穆佑嵐忍住大笑的衝動,繼續耐心地解釋,「跟你之前說的此地無「金」三百兩的意思差不多吧!」

  說完,他立即腳底抹油地逃到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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