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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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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轟然一響,梁善福只覺一股熱燙湧上臉頰及胸口!這人……到底在幹什麼? 她應該要叫的,可他的手貼在她右胸上……就在她的心口上,溫熱的掌熨煨著她的心,引發急速起伏的震動,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好半晌,男子才緩緩抬眼,對上她圓睜的眸,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忘了我是因為這一刀嗎?」 梁善福不解地皺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認得我……你到底是誰?」 輕斂眸,他為她整好衣襟:「小師父……你一向叫我小師父。」 小師父?仿佛有些熟悉,腦子裡忽然閃過幾個片段…… 「傷腦筋呀……本以為將你送得遠遠的就沒事了,真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你……」低柔的嗓音甚是迷人,聽似傷神的語調卻隱隱流露著一絲淡淡的溫情。 伸手拂去她頰上的髮絲,為她拉好毛被後,他迅速點了她的睡穴。沉睡前,梁善福忽然想起仿佛曾在哪兒聽過這樣低醇溫柔的聲音—— 一個讓人感到安心的聲音…… 察蘭皇宮大廳裡,梁善福呆愣愣地望著站在大廳中的男子。 昨幾個深夜的事尚來不及消化,今日便又見著同樣的一張臉,心驚之餘,她更覺詫愕! 沒想到他……他竟是察蘭國國師! 一國國師夜闖皇宮……他是為了要確定她的身份嗎? 「王兄,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將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接進宮裡?」 一道高傲的女子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有些恍惚地將視線移向聲音的來處,卻冷不防對上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眸。 「這女子冒充聖女分明是居心叵測,王兄竟還任外面的流盲沸沸揚揚,別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察蘭聖女!」 銀霜滿臉忿然地瞪視著那張令她感到刺眼的美麗臉龐。 眼前這渾身充滿怒意的女子便是自己的姐姐? 梁善福有些怔愕地眨眼。怎麼她非但看不到一絲姐妹之情,反倒被一股強烈的恨意密密籠住?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質問,穹蒼王只是淡淡地撇唇一笑: 「銀霜,你是在懷疑王兄的判斷力嗎?方才你也看見了冰月手臂上的月形疤痕,那是你們進聖月官之後所烙下的印記,是察蘭皇室公主獨有的,這一點荊國師應該也很清楚才是!」 精明沉斂的眸轉而望向荊無極:「國師,看來當年那場火燒死的並不是冰月……依你看……會不會是有人故布疑陣呢?」 旁坐的慶妃聞言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荊無極唇角泛起一絲極淡的笑,彎身拱禮道:「王上推斷的不無道理,這個中緣由,臣下尚須時間好好思考!」 哼!好個惺惺作態! 穹蒼王心下不悅,卻仍是一臉笑意,側臉瞧著梁善福,為她介紹道: 「冰月,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我跟你提過的,察蘭至高無上的荊無極國師。」帶笑的語氣似贊似諷。「在你……被誤以為「已死於那場大火前,國師一直身為你的指導師呢!」 「小師父……」梁善福不覺喃喃道,一股熟悉感緩緩流漾過心頭。 微訝於她脫口之語,察蘭王喜道:「王妹可是想起了從前之事?」 「沒有……」微帶迷惑地搖頭,明眸不自覺地直盯住荊無極,昨夜他吻著她胸口傷疤的那一幕驀然閥進她腦海裡,心房突地跟著隱隱抽痛。 「唉!」穹蒼王刻意地大歎一口氣。「若非冰月喪失從前的記憶,這真相早已水落石出,當初設下陰謀之人哪裡還逃得了?謀害聖女可是一條死罪呀!太后,您說是不是?」矛頭倏然轉向慶妃。 慶妃心神一凜,強自鎮定地。「冰月公主失而復得是件可喜之事,王上應該高興才對,至於那些傷神的事,不妨交由荊國師處理……」微微一頓,繼而巧妙地轉移話題:「只不過……眼前倒是有一件更要緊的事,讓王上您給忽略了……」 「什麼事,太后不妨直說。」嘴巴這麼說,心裡其實早已明白她所指何事。 「眾所皆知銀霜是現任察蘭聖女,而今又冒出一名聖女……雖說冰月公主的身份無可置疑,但畢竟事已至此,王上不認為應該正視民聽,穩定民心,好免去無謂的紛亂?」 自覺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他應無拒絕之理,慶妃豔唇含笑地瞅著穹蒼王。 好個正視民聽!穹蒼王在心裡冷笑了聲。 「太后提醒的是,長老們已鑒定過冰月的身份,就連緋月彎刀也確認無誤,依聖月教見刀如見人之律,是應該將聖女之位還給冰月。」 一番話讓慶妃與銀霜母女倆花容倏白。 「王兄,你不能這麼做!」銀霜急怒道。 「王上,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此倉卒下決定並非明智之舉。」慶妃按撩怒意,強顏而笑地緊跟著道。她萬萬沒想到他會當著自己與荊無極的面說出如此大膽的決定,半點忌憚也無。 穹蒼微眯起眼,神情似笑非笑:「我看不出來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對,畢竟長老們也都同意了,還是……荊國師您覺得不妥呢?」話語稍一頓,精光內斂的眸別有意指地瞟向荊無極。 慶妃見機趕緊又道:「荊國師身為聖月教主事者,這事應該先同他商量商量,也許荊國師有不同的看法。」 「無極師父……」銀霜也滿心期盼地望著荊無極。 荊無極看似頗為傷神地沉吟了好半晌,墨藍的眼瞳帶笑地回視穹蒼隱含挑戰意味的眸光,閒適地道: 「既然長老們都同意了,我也無話可說——」 「師父!」 「無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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