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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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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憑什麼這麼說?」管祁修挑眉回嘴。「再怎麼說玄歌都是我阿爹的女兒、我的妹子,你憑什麼跟我們要人?!」 「哼,狼王,我很感激你醫治玄歌的病,但我可沒同意將女兒送給你!想要帶走她,你也得問我這個作爹的同不同意。」管崇淵也開日道。 蒼衣目光一沉,冷冷地道:「你不同意,我一樣要帶走她。」說話的同時,眼眸散發著妖異的寒芒,周身也閃動著清冷藍光,似是準備奮力一搏。 見狀,眾人警戒不已,管祁修將玄歌箝得更緊了。 突然,一串輕笑揚起,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稍稍解除了眼下這一觸即發的緊繃情勢,每個人的自光一致投向發出笑聲的來源處。 面對眾人的江視,管晴歡一雙眼只瞧著蒼衣,笑道:「狼王想要玄歌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人族嫁女向來要討個聘禮,好歹我阿爹也養了玄歌十七年,你總得有個表示吧!如果你硬要強搶的話,萬一傷了我阿爹和大哥,玄歌可是會傷心難過的,你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吧?」 蒼衣微微蹙眉。無可否認地,她最後幾句話正巧說中了他內心的顧忌,不禁抬眼望向管玄歌;而她,也正瞧著他,眉頭緊蹙地。 從她盈滿擔憂與焦急的眼眸中,他看得出她很擔心他的安危,又不願見他傷了她的父兄,為此百般發愁。 思索了片刻,他收斂周身青芒,神情轉趨和緩地道:「管爺想要什麼聘禮,儘管直說無妨。」 沒料到他會這麼乾脆,管崇淵愣愕了瞬,隨即趕緊把握機會道:「只要你說出開啟寶藏的咒訣,我就答應讓你帶走玄歌。」 蒼衣勾唇一笑,一點也不意外他會提出這項交易。「好,一言為定。其實寶藏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只要玄歌。」 「那就趕緊說出咒訣吧!」管祁修沒啥耐性地催著。 「慢著!」始終靜默旁觀的鄢閭突然開口喊了聲。「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狼王明日一早隨我們走一趟,並為我們開啟寶藏,如何?」 「嗯……」管崇淵細細思量了下。「太子思慮周全,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就不知狼王是否同意?」 蒼衣淡淡挑眉。「無妨,就依你們所言。」 「進來吧。」 管晴歡一手掌著燈,領著管玄歌走進自己的房間。今晚她奉命看守,兩姊妹得同睡一房。 進了房,管玄歌才忽然想起,從方才到現在都沒看到稷匡的人影。 「姊姊,姊夫呢?」 原本背對著她的管晴歡一聽到她的問話,整個人頓時一僵,片刻後,才低啞地回道:「稷郎他……他死了……」 聞言,管玄歌心神震愕地瞪大了眼,無法置信地低語:「怎、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管晴歡倏然轉過身來,眯眼恨恨地道:「他為你擋了那一箭,阿爹和大哥又只想著尋寶,怎麼也不肯讓國師先替他醫治,稷郎就這樣傷重而死了!」 聽她這麼一說,管支歌想起來了。蒼衣遇襲那一天,她挺身為他擋箭,可她卻安然無恙,當時……她仿佛聽見了姊姊的哀嚎聲,原來……原來竟是姊夫替他擋下了那一箭! 心口倏然抽緊了下,她臉色發白地喃語:「姊夫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沒錯,是你害死了稷郎!」管晴歡充滿怨恨的眼牢牢盯住她,一步步向他逼近。「要不是為了你,稷郎不會死,我的孩子也不會一出生就沒有了爹!你知道我有多麼恨你嗎?!」終於,累積多時的怒氣與怨恨整個掀爆開來。 「姊姊,對不住、對不住……」管玄歌眼裡已蓄滿了淚水,面對她的指控,她滿心愧疚無可辯駁,只能」再地重複「對不住」三個字。 「你是對不住我!」管晴歡像看著仇人似地看著她。「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得照顧你,為了你還動輒被阿爹打罵。在他眼裡,好像只有你才是他女兒,而我卻像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丫鬟!但這都不打緊,因為我有稷郎,他是這世上唯一待我好、疼惜我的人。嫁給他以後,我覺得好快樂好幸福,雖然有時仍會為了他對你太過關懷而不悅,但我還是很愛他的!」 管玄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不斷地垂淚。 「好不容易,你不再是我和他的責任了,」管晴歡接著又道。「可是沒想到……他竟為了救你而死!我好恨呀,你根本就是個煞星,要不是你,稷郎不會死,我恨不得你從來不曾存在過!」 「姊姊,我……」被逼得跌坐在炕床邊,她哽咽不已,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當我知道了一個秘密之後,我又覺得你很可憐。」話鋒一轉,管晴歡突然露出一抹詭譎陰冷的笑。「一直以來,我以為阿爹偏疼你,如今才知道你也不過是他手上的一個籌碼。他疼你、寵你,只因為稷爺爺說你是他的福星。老實告訴你,你一出生娘便因失血過多而亡,隨後族城被毀,阿爹以為你是災星,想把你丟了,要不是稷爺爺於心不忍,謊稱你是福星,現在你哪有可能還活著!」 聽了她的話,管玄歌心口猛然抽痛了下,臉色蒼白似雪。 管晴歡滿意地看著她愕然的神色,繼續說道:「稷爺爺死了以後,這個秘密只有稷郎知道,連阿爹也被蒙在鼓裡呢!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是災星也好、福星也罷,你在阿爹心目中的地位說穿了就只是可供利用的籌碼。你瞧,方才他不是輕易地就將你賣給了狼王。」惡意的言語繼續向管玄歌襲擊而去。「對阿爹而言,你遠遠比不上寶藏來得重要,他很樂意拿你去換寶藏呢!」 「別再說了!」終於,她忍不住低喊了聲,抗拒地舉起雙手捂住耳朵。 「很傷人的事實,對吧?」見她這模樣,管晴歡快意地勾唇一笑。突地,冷笑的容顏倏然一沉,眸底重又迸出駭人的恨意。「不過比起我,你這一點痛算什麼!稷郎他到臨終前都還惦著你、為你擔憂……他以為告訴我那個秘密便能減輕我對你的恨意;哼!他這麼做只有使我更加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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