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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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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有什麼屁用?剛才今震集團的公關部已經來電,要我們自己看著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我會親自去跟湛先生道歉。」做錯事一定得道歉,既然是自己犯了錯,她當然該親自去道歉。 「你親自去道歉?想見湛慎為的人都從臺北排到高雄了,你一個小菜鳥想見他?真是異想天開。」 「那麼,我該怎麼辦……」 「東西收拾收拾,我們不聘你了,再加上你這次惹的禍,我們得花不少人力去處理,所以這兩星期你來這邊的薪餉,公司就不發了。唐玻玻啊!你真該慶倖,我們沒要你賠償這次的損失,你就要偷笑了。出去吧!沒用的菜鳥!」 「沒用的菜鳥……」唐玻玻喃喃自語,短短的五個字卻狠狠的傷害了她那脆弱到不行的心靈,讓她難受至極。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了書桌邊,拿出了先前所準備的履歷表及照片,努力的填寫著每一個欄位,然後再貼上她的大頭照。 「我有手有腳,就不信沒了這間電視臺,就沒有別家電視臺可以工作。」 每一張填寫好的履歷表,她都仔細的折好,放進了寫好住址的信封。 「還有兩個月的安全用量,應該沒問題的。」她翮著桌上的存摺,心酸的看著那日漸減少的存款。 她一定要想辦法在兩個月內找到工作,否則她就沒辦法再繼續把剩下的半學期讀完了。她好不容易完成了前七個學期的學業,要是這最後一個學期沒辦法順利完成,然後拿到學位,那她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來自南部平凡小家庭的她,爸爸是個卡車司機,母親是個業績不怎麼好的小業務員,兩個弟弟部在就讀高中,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要養,因此,她的家境雖算不上清寒,但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手頭卻也不甚寬裕。 當初自已不爭氣,考上的是北部的私立大學,沒有錢重考的她,只好硬著頭皮北上,半工半讀加上辦理助學貸款來完成學業,因為不希望讓家裡為龐大的費用憂心,所以她從上大學後,就不曾再向家裡拿過錢。 爸爸媽媽工作已經很辛苦,她希望那些辛苦錢都留給正在讀高中,需要花錢栽培的弟弟們補習,讓他們別再和她一樣考上私立大學,為學費而煩惱。 想起了她摯愛的家人,失業再加上思鄉,所有的傷心一擁而上,唐玻玻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她好想南部的家人……好想、好想,特別是在此刻脆弱的時候。 「什麼?怎麼會這樣……好!我知道,謝謝學長。」唐玻玻的同學林蓓安掛掉了手機,看向了失魂落魄的唐玻玻,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消息。 「玻玻,我們去吃牛排好不好?我請你吃。」林蓓安將桌上一疊被退回的求職信,全掃到垃圾袋裡,不讓唐玻玻再觸景傷情。 「安安,阿高學長說了什麼?」她看向了自己的好友兼同學問道。 方才蓓安特地打電話給他們在電視臺工作的直系學長,求證為什麼唐玻玻的求職信全被退了回來,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面試的情況下就被打回。 「玻玻,沒什麼啦!阿高學長說可能現在非求職旺季,所以電視臺都不缺人,要你不要想太多。」蓓安說得心虛。 「不可能,小君他們都有應徵到,為什麼獨獨我沒有?」 「我……我們先吃飯啦!等飯後再說。」 「蓓安。」她站了起來,認真的看向了蓓安,她知道事情絕對沒那麼單純。 「學長……學長說沒有電視臺敢再要你了,因為今震公關部已經放話給所有電視臺,如果有哪間敢用你,那麼今震集團會拒絕與他們合作,因為……因為今震的影響力太大,所以非但沒有電視臺敢用你,而且有不少電視臺為了怕惹麻煩,也直接把你列為……永不錄用黑名單。」蓓安仔細的看著玻玻,生怕她承受不了打擊。 「永不錄用……我是新聞系的,這不就代表,我所學的,全都白費了嗎?」唐玻玻突然間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跌坐在地板上。 「玻玻,還有很多工作可以找,我知道你現在煩惱的是剩下半年的生活費,如果你有需要,我跟小君她們會先幫你籌,等以後你有錢再還我們就好,先不要想這麼多,好嗎?天無絕人之路……」蓓安蹲到地上,不斷的搖著玻玻的肩膀,希望她能想開些。 「哇……」這段期間來的故作堅強,全在得知此消息的瞬間瓦解,唐玻玻再也忍不住悲傷,抱著蓓安放聲大哭,她好想家人們。 「不要哭了!瞧!這是什麼?」蓓安在玻玻的哽咽較平順了後,輕拍了拍她的背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這是……車票?」她發現蓓安手上拿的是高雄到臺北的來回車票。 「其實,我早就有不祥的預感,知道這一切一定沒有這麼單純。我也知道,每次你低潮時總是特別的想回家,這是來回票,是我跟小君還有阿東他們一起合資幫你買的,就先回南部一趟吧!反正還有一個多星期才開學,這段時間你的魚跟蝦我會幫你照顧,你就安心回南部。」蓓安將票遞到了玻玻冰冷的手裡。 「你們……謝謝你們。」唐玻玻感激的抱著蓓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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