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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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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不解的,是自己卻未曾動心過,並非她眼光特別高,看不上身邊的追求者,而是她完完全全無法為那些人動心。 縱然追求者中有許多都是黃金單身漢,但她要的、渴望的愛情,是那種在書裡、戲劇裡、歌曲、詩詞裡所詠頌的愛情,是那種會讓人怦然心動、讓人黯然神傷、讓人有喜有悲、有歡笑、有淚水的愛情。 無奈這心願,卻未曾實現過。 或許不是她遇不到愛情,而是她根本無法去為任何一個人動心,否則怎麼會一再與愛情擦身而過呢? 但,突然間,那個有著一雙似曾相識眼瞳的男人,無預警的闖入她的思緒。 昨日在弦淩婚宴上的那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從未想過任何一個男人的她,竟會想著那名男子,到底,他是誰…… 「漾兒姊,皓君大哥來找你了。」餐廳內的服務生小朱打開了玻璃門,對時漾兒喊著。 「好,請他過來。」時漾兒沒有轉過身,她將手中剩的水倒入池子內,讓激起的漣漪弄皺了池中倒映的儷影,打散了她方才的意亂情迷。 「漾兒。」林皓君捧著一大把薔薇,遞到了時漾兒的懷裡。 「怎麼想到要過來?」時漾兒的視線在薔薇上流轉著,並未接下。 「漾兒,你明白我心意的。這些年來,我一直等著你點頭,如果你願意,我深信在婚後,我可以給你最多最深的愛情,不愁吃穿的生活,也會盡我所能讓你愛上我。」 林皓君的手輕握著時漾兒冰冷的小手。想起那日漾兒與那男子的異常互動,他決定早日行動,以免哪天漾兒突然被人給追走。 「花長在土裡好好的,為什麼硬要摘了它?」時漾兒輕歎了一口氣,接過那一把綻放得正美的薔薇。 「因為我不舍她被日曬雨淋,所以我才想摘了她,為她遮風霜雨露,呵護她、寵愛她。漾兒,嫁給我!別再拒絕我好嗎?我知道你對我仍無法有感情,但女人的青春可貴,我們可以在婚後慢慢的培養感情。」林皓君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時漾兒輕閉上了雙眼,她並不愛他,但家裡的壓力與關心,都將她逼至臨界點,她明白自己這樣做並不妥,但目前她能有選擇嗎? 三十歲了!她能有多少青春年華再等下去?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看著二老已屆花甲之年,卻終日為她的婚事憂心,她能再執意單身下去嗎? 或許……就這樣吧! 她睜開雙眼,微微頷首,林皓君興奮的將她一把抱進懷裡,不敢相信她竟然點了頭。 「漾兒,我們馬上找個好日子,我迫不及待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先別急,皓君,更何況我們雙方的家長都還沒見過面,慢慢來計劃吧!」時漾兒在他的懷裡,輕聲說著,看著懷裡被擠得有些變形的薔薇花束,她的心微微泛著疼。 望著地上掉落的花瓣,彷佛她的夢,碎了一地…… 夜色已漸漸變暗,夕陽餘暉也幾近消失,換上了黑絨的天空,與漸漸耀出光芒的星星,彷如鑽石鑲在黑絨布上般耀眼美麗,襯上臺北夜晚的萬家燈火,整個夜晚美得不可思議。 但站在陽臺上的人,此時卻沒有心情去看這久違的夜景。 「如果你真的執意如此,要用這種方式逼我即刻赴美,那就如你所說,我們乾脆分開吧!」湛慎行搶熄了手上即將燃燒殆盡的煙。 「我不可能馬上回紐約,慎言剛結完婚,再加上有幾個很重要的企畫案剛起步,他在蜜月期間的工作,我必須幫他看著。 而且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們已將企業重心完全放回臺灣,我絕不可能離開的…… 夠了,我不想再老調重彈,你自己想清楚,我要睡了,晚安。」湛慎行掛掉了手中的電話,結束了方才與邵真的國際電話。 邵真在電話裡不斷威脅,如果他不即刻回美國,那麼她就要與他分手。 五年的感情,聽到這樣的話,應該會有些感覺的,但他竟心如止水。甚至這五年來,他無法對真兒的眼淚有任何感覺。 難道他與真兒之間,已沒有愛情嗎? 或許該說,這五年來,他與她之間,根本就不是愛情!她與他之間,沒有悸動,只是像每天的例行公事般,可他竟找不出理由來結束這段感情。 翻出了皮包中邵真與他的合照,他點著了打火機,燒向了那一張合照。 煙灰缸中的照片,漸漸燃燒了起來,看著火焰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兩人的臉,湛慎行在火光中想起了過去與邵真的事—— 「慎行,不要回臺灣好嗎?」女子緊緊的抱著高大的男子,輕聲的撒嬌。 「不可能的,你很清楚現在總公司已經是在臺灣,紐約已轉為營運點,你應該很清楚,在臺灣定居只是遲早的事。」湛慎行輕撫了邵真的臉,他的動作雖溫柔,卻少了愛意。 他應該在臺灣買間房子了,但在讓他尋找到能安定下來的因子前,他不急著這麼做。所以即使在臺灣總公司已穩定多年後,他仍經常親自出國洽公出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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