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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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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盛淩非。」她露齒一笑,愉快地朝坐在沙發上的他打招呼。室內只點著一盞小燈,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一整天都做什麼去了?」盛淩非寒著聲問。 「去賺錢啊!嘻……我今天賺……」 果然!他暗自咬一咬牙,冷嘲道:「你還知道要回家?」他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個質問妻子晚歸的丈夫一般。 「我當然知道該回來羅!因為……」心喜仍舊沒有心機地回答,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來。 「那現在幾點了?」他倒不是在意現在出發去參加派對已經遲到了,而是……見她壓根兒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教他在這兒枯等了一天!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受重視,這點讓他很生氣。 「六點半啊!我就是害怕我們待會兒會遲到,所以才拚死拚活地趕回來……你知道嗎?我剛剛因為超速兼沖紅燈還被警察攔下來哩……」 「什麼?你竟然騎快車?!而且還沖紅燈?!你活得不耐煩啦?」盛淩非揚高聲音,眉頭打成死結,這回,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怒氣只是因為擔心。 「沒事啦!」心喜輕鬆地擺擺手,「我告訴警察!說我的男朋友出車禍,要我去見他最後一面……我還哭得唏哩嘩啦的……」只要一想要罰款,她的淚就像自來水般一泄千里。 「你知道嗎?那個笨警察好好騙喔!他一下子就相信了我,並且立刻放我走耶!」她嬉皮笑臉地伸伸粉舌,為她能情急生智而省下了一筆罰款洋洋得意著。 「你居然敢咒我出車禍死掉?」真是個欠扁的女人!盛淩非死瞪著她,嗓音又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心喜一愕,隨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託!你別亂對號入座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盛淩非愣住,過了片刻才又開口。「你有真正的男朋友嗎?」他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突然想到,卻好象心頭如有重物梗住似的,壓得他胸口發悶。 「兩年前有一個。」心喜簡潔地回答。 聽她的意思是現在沒有羅!盛淩非無由地覺得體內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帥嗎?你喜歡他什麼?為什麼要和他交往?」像個妒夫般的問話一連串地從他的嘴中吐出,可他卻毫無所覺,銳利的雙眼牢牢地盯在她的小臉上。 「他啊……是我們學校裡公認的白馬王子,滿帥的!」心喜聳聳肩說,一點也沒注意到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過,我那時會跟他交往是因為他的姓。他姓金,你懂了吧?」心喜望著他,一副「你該明白」的表情。 盛淩非仍因她曾交過一個白馬王子型的男朋友而生著連自己也不懂的悶氣,一時之間轉不過腦筋來,莫名其妙地回望著她——男女交往,關姓氏什麼干係?這丫頭沒頭沒腦的在說啥啊? 「唉——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啊?」心喜搖搖小腦袋,粉不滿他的遲鈍。「他姓金,我姓錢,如果我們交往成功,不就是金錢聯姻嗎?金錢、金錢,聽起來多吉利啊!簡直就是發達夫妻的吉兆嘛!懂了吧?」 聞言,盛淩非登時瞠目結舌,好半晌還說不出話來。天底下竟然有女人僅僅只是因為男人的姓氏而跟對方交往?!他眼前的這個小妮子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怪胎啊? 「才開始交往,就想要跟人家結婚?!你想得還真遠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冷諷道,話中有著濃濃的酸味。 「那當然囉!」心喜一臉的受之無愧,將他的「讚美」照單全收,尾巴也當場高高的翹了起來,以致開始語無倫次。 「我是什麼人?我可是要做暴發戶,幹大事業的人耶!當然從小就懂得高瞻遠矚,把目光放在長遠的投資上……」 她揮揮手,繼續道:「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朱雀豈知鴻鵠志?你這種平凡人是不會懂得我這種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的心態。」她斜睨著他,一副「我與你是不同等級的人」的臭屁樣。 她那副踩低別人,抬高自己的小人模樣,教盛淩非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那後來是怎麼分手的?」他繼續問他想要知道的事。 「還不是他後來成天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說什麼錢夠用就好了,還叫我別那麼愛錢……聽起來我就覺得粉不爽,當然就撇了他羅!這種目光如豆的人,橫看豎看都不配姓金!」她十分不屑地噴了個鼻音。 盛淩非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不過,見她沒有傷感的樣子,顯見兩年前她一點感情也沒付出,忍不住愉悅地咧開嘴。 「十七歲就交男朋友,未免也太早了吧?」過了片刻,他斂起笑容,悶悶地說。 「才不早哩!我有很多同學十四、五歲就已經跟男生……嘻嘻……」她笑得粉曖昧,言下之意不難明白。 「不許你學那些放浪的女孩!」盛淩非倏地攫住她的手臂,語氣嚴厲地說。 「哎喲——你弄疼人家的手臂了啦!」心喜噘起小嘴,不悅地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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