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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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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他伸手摸她的額頭。 申暖愣了一下,握住仰北的手。 薑仰北到這裡以前已經跑了好幾個地方,其實他大可以再打電話問申暖到底在哪家醫院,偏偏心裡有一種執著,讓他堅持著一家一家這麼找下去。下車的時候幾乎就要擦肩而過,申暖坐的地方比較偏,又在陰影下,若不是剛才鬼使神差地往這邊望了幾眼,仰北就要徹底地錯過了。 申暖看著仰北的眼睛,「你怎麼來了?」 他的手還被她握在半空,「你說你在醫院,我擔心你。」 申暖咬了咬嘴唇,一股暖流自心中湧過。 她說:「仰北,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我要回家。」 薑仰北睜大眼睛,呆滯著說不出一句話。 申暖垂下頭,將他的手放在臉上,因為吹了冷風,她的臉是涼涼的,仰北的手卻是暖乎乎的,「我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可是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應該回去。」申暖想起了親厚率直的謝大嬸,又想起自小玩到大的古刹,「那裡是我的家啊……」她這樣說。 第二天,申暖給唐書留了一封信,讓他幫著照顧下謝小順。然後就清了幾件衣服,一個人往火車站去了。薑歆去世的時候有給申暖留下不多的一筆錢,她一直存著沒怎麼用。雖然知道就算回去她也一定做不了什麼,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她想她會後悔一輩子。 十一月的火車上沒有什麼人,申暖坐到位子上,隔著窗戶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她突然感到害怕,怕回去以後看到一切都變了,她害怕自己連唯一的容身之地也沒有了。 火車慢慢地開啟,一個人坐到了申暖身邊。 那人看著她忐忑不安的側臉,道:「你在哭嗎?」 聽到這聲音,申暖怔住了,呆呆地看過來,大聲喊道:「仰北?!」她瞪大眼睛,像做夢似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明白薑仰北怎麼會在這裡。 仰北看著她震驚的樣子微微笑了笑,「一直想去山裡旅遊,有申暖陪著就不會悶了。」 申暖的眼眶紅了,心中一陣衝動,抱住了薑仰北就哭了起來。哭聲在空蕩的車廂裡迴響著,一瞬間時光變得不那麼真切。 仰北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回抱住懷裡的女孩,一直以來都被衛朝陽保護著,他頭一次感到自己也能夠被人需要。 很多年以後,申暖問仰北那時候為什麼會跟她到火車上,薑仰北就說,他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哭,怕她會被人搶走。 擦乾眼淚,申暖的心情好了起來,一路上她給仰北講了很多小時候的事。 申暖突然想起上次衛朝陽說,仰北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件事啊。」薑仰北笑了笑,「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朝陽準備跟一群不好的朋友去打架,後來被我拉住了,沒去成,那次的事鬧得很大,死了六七個人,朝陽的爸爸知道後還打了他一頓。」 「原來那傢伙也有不良少年的時期啊。」申暖笑。 「朝陽一直很照顧我的。」薑仰北說,然後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心裡莫名地一堵。 「我倒覺得是他更需要你一些。」申暖這麼覺得,「你對他來說很重要。」 仰北看著申暖,突然問:「那我對你呢,也重要嗎?」 申暖愣了一下,暖暖地一笑,「最重要了。」 薑仰北睜大眼睛,隨之莞爾,「那麼朝陽呢,你喜歡他嗎?」他問得很認真。 申暖也很認真地想了想,「他這人,也不壞吧,就是八字不合。」 仰北像摸小狗似的親昵地摸了摸申暖的頭,笑容中不覺地帶著一絲寵溺和縱容,「朝陽很喜歡你的,只是不太會表達,如果是申暖的話,一定能給他幸福。」 她眨了眨眼睛,「那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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