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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半夜的車程,到了站,兩個人摸索著在陌生的城市大街上行走,大部分行李都提前寄過來了,沒想坐車,這一路走得還算清爽。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之夜。

  「外面的月亮也沒怎麼圓嘛。」顏小舟突然說。

  「在哪兒看不都一個樣。」

  「真的嗎……」他抬起頭看去,眼神有些朦朧。

  越寧愣了一下,琢磨著他話裡的意思,因為這語氣聽來怎麼都有些奇怪。

  顏小舟側過身,趁她失神之際,喚了她一聲:「越寧。」

  「什麼?」

  她抬起頭,一個不留神,嘴唇剛好和他對上,這次不是什麼雲淡風輕,一口上去愣是要給磨出血來,深一點,再深一點,越寧一腳往他膝蓋踢去,顏小舟搶先退了一步,好笑地做投降姿態,「這次不是初吻了吧?」

  越寧擦了擦嘴巴,白了他一眼,「很好玩嗎?」

  他像個孩子似的聳了聳肩膀,這是顏小舟的習慣動作,生氣緊張或是難過的時候就會出現,越寧估計了一下,這種情況應該是屬於第二種,懶得計較,掉頭往前走了。她不是顏路,芝麻大點的肚量睚眥必報,誰要欺負自個或是欺負他在乎的人保管讓那傢伙到入土都不得安寧,她也不是顏小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動則已動則要了人的命。越寧很懶,或者說淡漠,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沒心沒肺,再大的事也難得引起一丁點的在乎,反正無傷大雅,親了就親了,又不是古代的貞節烈女碰一碰就要以身相許。再說她跟顏小舟那是打小在一個床上躺過的,這種接觸也算不了什麼,十七歲的人了連個初吻都沒有是挺沒面子的,算是便宜這小子了。

  走了半個鐘頭總算知道累,攔了輛車直奔目的地。

  S大,和他們家鄉在地圖是呈對角線的地方,也算這城市數一數二的大學。填志願的時候越寧真沒想那麼多,除了知道這是省重點什麼底細也沒查過。等進了學校才明白顏小舟為什麼死活非要一起賴在這兒,S大每年有兩個保送德國留學的名額,為期三到五年,表現好可以時間延長,且全部費用由學校承擔。這一屆他們推行學生自理制,不特設導師,以本年級的學生幹部為主,自己管理學業進程,而往年保送的學生中十個有八個是學生委員會成員,也就是說今年最很可能有人第一年就闖出國門。

  對著電腦分析完情況後越寧思考了一下,依顏小舟的能耐這位置肯定有他一個了,那她是不是也去鬧鬧,看能不能趕上明年的德國世界盃?只想了一下就放棄了,她念的應用物理系在這學校並不是什麼特吃香的專業,想當初是看戰爭片太興奮了想著以後造幾個原子彈試試才報的,再說學生委員會下面還有個主席團,一關一關地上去也不容易又特麻煩。

  還是隨意點算了,越寧這樣想,順手就在電腦上偷了幾份學生會資料,發現還有一個黑客也正在這網絡上做小動作,越寧知道那是顏小舟,就沒去管,直到關機前她發現居然有高手反追蹤,顏小舟立刻下了線,她卻來了興致跟那人來來去去大戰了三十回合,差點沒讓那邊的系統徹底崩潰。

  厲害:)

  對方幽默地說。

  承讓。

  越寧打下這兩個字,拔了電源。

  其實她並沒占到便宜,最後那一個病毒是雙向的,她自己的系統也完蛋了。

  有得必有失,能遇上個這麼有意思的傢伙,總的來說她還是蠻高興的。

  第二天迎新大會上,顏小舟問她昨晚玩得是否盡興?br>    越寧瞟了他一眼,你小子早知道有這麼個人故意引我上去讓你金蟬脫殼是吧?

  顏小舟故作靦腆地笑笑,正好主席臺上請新生代表致詞,顏小舟不聲不響地站起來往前走去,眾目睽睽之下朗聲發言,比起高中的時候更加自信耀眼了,一言一行都直切目標,所有人幾乎都被這股莫名的威嚴所信服,作為一個開端,顏小舟的第一步頗為光彩。

  越寧看著他,並不算太驚訝,早知道顏小舟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這時候再看,怎麼就有點陌生呢?他準備這一天準備多久了,在她隨手填志願的時候,在放榜開慶祝會的時候,還是在他玩笑著說是為了她考這裡的時候?想要利用她,說說就好了,何必隱瞞呢?

  低下頭,正好看到顏路發來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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