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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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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是她最想對他說的話。「我不該騙你,我其實是……」 「主人,該怎麼處置她?」矮個子連忙打岔,生怕她會說出不利丹的事情,他湊到阿克銅身邊問。 阿克銅難以置信的搖搖頭,百感交集,心中除了氣憤還有被欺騙的難堪:他早已忘了她是名來歷不明的女人,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 她是小偷!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偷! 「你……」阿克銅好不容易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雖然事實已擺明在眼前,他卻不想承認,他的聲音氣得發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花娌妾搖搖頭,慘慘地一笑,「就當我死了吧,將我帶去警察局……」 「你……」他沒料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如果說他的心是一塊玻璃,那麼她的話無疑像是朝他的心投了一顆石,將那塊玻璃打了個粉碎。 矮個子生怕阿克銅回心轉意,急忙又說: 「主人,就送警察局吧!交給他們處理。」 阿克銅一時亂了陣腳,腦子裡亂成一團,凝視了花娌妾許久,他體內愈發寒心,眼眶卻漸漸地熱了。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了?」他強迫自己開口,聲音卻異常的沙啞。 「我……」她想說不是,可是她說不出口,只能死命的搖頭,不停的流淚,代表了她難過的心情。 她無法釋懷梅婕的死,更無顏面對阿克銅。 「對不起…」 「不要一直跟我說對不起!」他氣急敗壞的喊。「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打一開始,就是為了要進來偷東西?」 為了要離開這裡,花娌妾毅然選擇了點頭。 阿克銅最不願意的,就是等到這個答案!他咬咬牙,迅速的移步上樓,撂下一句仿若宣判的指令:「帶走!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是、是!」 矮個子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定了下來,朝著高個子輕笑後,兩人一同帶著花娌妾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 當兩人拖著花娌妾消失在城門時,一輛車從黑暗中駛出來,隨即車門打開。 車內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捏住花娌妾的下巴,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映在她眼前,花娌妾登時嚇得全身顫抖。 「花花!我找你很久了。」 如此陰狠的聲音,直透花娌妾的心。 丹毫不留情的將她扯入車內。 車子再度消失於黑暗之中,而花娌妾的心在此刻真正的死去… 在沙堡舉行的會議經此風波後,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接獲消息的古德鐵聞風而至,他安排分公司的負責人離開後,抬眼凝視著阿克銅緊閉的房門,輕輕的歎了口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莫瑜妃陪同僕人收拾桌上的東西,卻仍不相信的說:「看她的樣子,不太像一個做事有計畫的人呀!」按照她對花娌妾的認知,花娌妾並不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反而是膽子小人又粗心的人。 薛沙錫亦表認同。 「她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先前她有什麼計畫我不知道,但她來了之後,所作所為也全照著我的要求去做,我並不認為她會做出那種事。」 「有些事不能太主觀。」奧格齊金憤怒地說,為他親愛的兄弟被欺騙而感到生氣。「也許她是來到這裡,心想到處可見到珍寶,偷一兩件也不會被發覺。我們所看到的只是表相,況且她不也是承認了嗎?」 莫瑜妃因為近日與花娌妾相處的情誼,決定替她辯解。「我倒認為這整件事全都有問題。」 「怎麼說?」古德鐵最喜愛妻子的慧黠。 「美姬說初次見到娌妾時,娌妾的神色相當不安,像怕被人跟蹤似的,又把薛沙錫當成壞人,以為是來抓她走的。這不是很奇怪嗎?她到底在擔心什麼?如果她是個慣竊,有必要如此嗎?我不認為她來到這裡就算是找到蔽護,如果她內心存在著不可抹滅的陰影,就算她走到天涯海角,她還是無法心安。如此情況下,她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偷東西?況且,阿克銅給了她將近十幾萬的銀叉子,如果她的目的是錢,哪裡還需要去偷?」 有個明理的妻子真好!古德鐵開心極了,心思全轉到愛妻身上去。 「如果她沒有呢?」奧格齊金堅持己見,「如果她根本是裝模作樣,其實她的內心根本沒有什麼狗屁陰影呢?」 「我看不像。」薛沙錫支著下巴搖頭,望著窗外走動的人影,亦讓他回想到那日機場來往穿梭的人群。「她不能預期她會遇到誰,更沒想過我會提出請她當英文教師的要求,她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新蒙兀兒帝國』,更不會知道誰叫阿克銅。」 「或許,她真正想遇到的人是汗特鋁呢?」奧格齊金不死心地道。「她憑什麼管道得知汗特鋁回國,我不知道,但不巧當天他身邊多了個鬼靈精的顏美姬:正當她想放棄的時候,偏偏遇上薛沙錫,又提出切合她需要的要求,她便有理由進駐這裡了。」 像個沒事人般的汗特鋁,正閒情的用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叉子,沾著桌上未收去的醬料在空瓷盤上作畫,一聽到奧格齊金提到他,他無奈的努努嘴,與奧格齊金的視線對上。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能言善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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