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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卓敬西看斑鳩蹙著眉,接著解釋:

  「它們的句子是在描寫一天的情景。拂曉初陽和天彩桃紅,指的是太陽剛升起時的景致;月夜末闖和地平影陰,就是晚上的月景了。很明顯的,這些景象裡少了什麼時刻?」

  「中午?」斑鳩直接反應。

  卓敬西點點頭,「就是中午,他將中午的句子用來提醒當作時間,一方面也道出目標的名字。」

  「唯獨少了中午?」黃鶯恍然大悟:「唯少午!」

  「那麼地點呢?」斑鳩問,她知道敬西一定解得出來,事情將逐漸明朗化。

  「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個演藝人員吧?謎題裡沒有提到地點的原因,是因為演藝人員都有個行程表,梟王一定也拿得到。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時間,只要配合梟王的解題時限那一天,和唯少午當天十二點在哪裡,就可以等到梟王現身。」卓敬西百分之百肯定這個謎底。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通知署長部署一切,據我所知,唯少午目前在香港。」斑鳩跳下椅子,她十分相信卓敬西的推論。

  黃鶯卻始終愁眉不展的盯著卓敬西,實在不能預料邢西領如何面對現在這個卓敬西。

  不管情形如何,都不是她樂見的。

  第十章

  斑鳩正拿起話筒,大門被人撞了開,連門鈴的通知都沒有。她看到一個怒氣衝衝、神色駭然的男人直挺挺地走進來,目光如炬的瞪著她。

  「敬西呢?」

  「你……」斑鳩沒有想到邢西領會這麼快就找上門,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朝著樓上移動腳步,她下意識抓住他道:「你先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邢西領哪裡聽得下去,忿忿不平的甩開她喝道:

  「要說什麼?你們未得到我的允許就把她帶來這裡,你們想逼我殺人嗎?」

  「你話說得太重了。」斑鳩撇開這點不談,提醒他,「敬西恢復了。」

  邢西領的腳步僵了僵,冷硬的轉過臉,「你說什麼?」

  斑鳩聳聳肩道:「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起來的,不過她就是恢復了。」

  「不正好稱了你們的心意?」

  「還有一點——」斑鳩刻意的等待他的反應,頓了頓才接口:「你如果真的愛她,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

  「她不記得你了!」

  邢西領的腦中一片轟然,腳步踉蹌了一下,他不相信這個事實,口氣因而激動不已:「不記得?她全都不記得?」

  斑鳩大力的點頭,像似宣判:

  「她現在的記憶停留在植入芯片之前,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你的存在。」

  不可能!邢西領奮不顧身的往樓上沖去,砰的一聲打開卓敬西的房門,黃鶯對著他凝視一陣,反手將門一帶,走了出去。

  對於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卓敬西有說不盡的鄙視,至於與他獨處,她更是沒來由的嫌惡,不瞭解面前男人眼中複雜的情緒代表了什麼意思,她懶得理他,準備走出房間,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

  她本能地生氣大吼:「你要做什麼?你是誰?」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

  邢西領不肯相信,企圖抹滅她眼中迎來的陌生,她怎麼可以忘了他?

  「你放不放手?」卓敬西冷冷地一甩,卻掙脫不開他的力道。

  這眼神、這語氣——不是他認識的敬西,他的敬西到哪兒去了?

  可惡……

  突然,他的手背傳來刺痛,低頭一看,是她狠狠咬下的齒痕。

  卓敬西習以為常的「呸呸」兩聲,將他視為病菌似的罵道:「活該!這是你擋路的後果。」

  「你——」邢西領無法釋懷,心慌意亂地瞪著她。眼前這個充滿輕蔑神色、毫無血淚的人是敬西?打死他也不願相信。

  「哼!」卓敬西冷哼一聲,伸手轉開門把,卻又被他捉了住,身子被制在門邊。她盯著他,發現他的眼神變得憤怒和心痛。

  「我要你記起來我是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要你忘了我。」邢領西的聲音跟著低啞,他不會放棄。

  「狗屁!」她的腳預備往他的鼠蹊部踹去,卻意外的被他事先知曉給制了住,手也被他箝得死緊,她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瞭解她?

  她對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現在,只有她的嘴巴能動了,「我根本不認識你,要我記得你?臭美!」

  「你一定熟悉這一幕,」說完,他急促的俯下頭想吻她,可是卻怎麼也啟不開她的唇。

  直到他停止,耳邊傳來她的蔑笑。「你的技巧真差。」

  無疑地,她在污辱他。

  不是因為她的那一句話,而是在她的眼底,他找不到他的影子。

  他該怎麼想?他的心像被人掏空了般,血淋淋的曝曬在陽光底下,正一點一滴地蒸發……

  「你怎麼可以這麼待我?」他痛心疾首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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