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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孟竹訝異的看著她。

  薛韻兒的表情更為冷漠了,她瞪著夏孟竹,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懷孕對班家來說是一件大事,更是兩位老人家殷切期盼的事!你是個引子,告訴他們我犯了多大的錯誤;然而,如果你是來諷刺我和班宇澤結婚這麼多年卻無法受孕,我看大可不必了!」

  聞言,易怒的夏孟竹無法忍受的反駁:「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會引發這種結果難道是我願意的嗎?說什麼你也會不甘心吧?你為這個家賣命多年,卻因為這樣的理由要你拋棄現有的一切,你一定很難受。」

  不甘心!

  她無法否認這是事實!她為這個家付出全部心力,結果呢?唉……她雖然不甘心,但也無法不接受,不是嗎?

  「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我現有的一切永遠都是屬於班家的。」

  薛韻兒漠然地說完,隨即走出電梯,二十七樓迎賓櫃檯內的秘書立刻朝她們點了點頭。

  薛韻兒一刻也不停留的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夏孟竹跟在她身後,見她坐入辦公椅後,立即不客氣地道出薛韻兒多年來的心結:「你開口閉口都是班家,你到底有沒有將這個地方當成你真正的家?」

  薛韻兒的心一沉,在父母雙亡的那一刻起,她幾乎忘了心痛的感覺,以及……她真正的家。

  「你是個攝影師,不需要我提醒你一直不務正業的事實吧?」薛韻兒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所以催促著夏孟竹離開。

  夏孟竹卻因猜中她的心思,得意地挑起眉。「你看吧!不管我是不是嫁進班家,我始終覺得你和大哥實在生疏得可以,你不能受孕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你不能怪我。」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薛韻兒坦言:「我只是想,如果爸媽真的因此逼我離婚,我沒有不遵從的道理。」

  「你說什麼!?」夏孟竹瞠眼大叫,「大哥沒有和你一起想辦法嗎?你怎麼說得好像你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你……」

  「我和他之間有沒有感情,用不著你來評論!」

  「但是,至少在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馬上、而且堅決地反對!」

  夏孟竹絕不相信薛韻兒一如外表那般冷情。「他……他不是找你談過了?」

  薛韻兒微鎖著眉;和班宇澤獨處時,她很弱勢,因為他擁有絕對的主導權,他可以輕易的牽引她思考的方向。

  可是一個人時,她已在思緒沉澱後找回冷靜。

  「他的計劃,我尚在考慮參與的可能性。」薛韻兒只能這麼回答,畢竟她不喜歡向別人談及自己的感情,那會讓她不自在。

  「你怎麼說得……仿若事不關己?」夏孟竹驚天動地的大喊:「我拜託你!大哥在不在乎你,你應該看得出來吧?看不出來,你可以用心去感覺啊!離婚耶!還是……你根本不在乎?」

  薛韻兒的心隱隱刺痛起來,也許吧!離了婚就代表她和他最親密的關係已經結束。

  「至少,我還是會在這個地方為班家效力,只是頭銜變了。」

  薛韻兒將視線移向桌子上的公文,今天的會議依然安排到傍晚,工作就是她的生活,她寧願這樣過日子,也不要被莫名的情感擾亂她的平靜。

  「你……」

  不管夏孟竹尚有話要說,薛韻兒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以上司的口吻命令她:

  「不管我要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還有,為了你的肚子著想,別和我吵架。我記得淳這次回來只能待一個星期,如果你要跟他回意大利,那麼在這之前,你還有……」

  薛韻兒睇著電腦熒光幕,冷冰冰地道:「你還有三本雜誌的照片要拍,四場秀要走!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話……」

  「下去!」

  薛韻兒銳利的目光猶如刀劍,不客氣地朝夏孟竹砍去。

  夏孟竹身後的門也在此刻開啟,秘書群已一字排開的想和薛副總討論公事;夏孟竹深知班家人公私分明的態度,她不好再多說什麼,立刻閉嘴走了出去。

  薛韻兒的心何嘗不因自己的話而受傷,面對秘書,她卻自然的收起被班宇澤牽引而激蕩不已的心情,以冷若冰霜的面容去應對。

  她只能這麼做,才能做回熟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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