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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已經這麼晚了?她睇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時針指著二點;由陰暗的夜色看來,她這個時候應該窩在床上睡覺才是。

  她為什麼還在辦公室裡?啊!對了!她想起來了,她好像被班平淳拉來公司,說什麼要來瞭解這星期的詳細工作行程。

  然後,她理所當然的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本來還興致勃勃地研究照片,後來她開始玩起電腦內的遊戲,之後她就睡著了。

  回想起來之後,她一點成就感也沒有,因為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他的工作不可能尚未結束,那他為什麼沒有來叫她?

  可惡!她氣衝衝的抓起背包就往外沖,直奔屬於他的樓層。

  探夜中的大樓燈光自然黯淡許多,走廊上也只留下幾盞照明燈,因為清冷的天氣,使無人的長廊有種淡漠陰寒的氣氛。

  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個空間裡奔跑,直到她看到一扇虛掩的門前透出的暈黃燈光,她才緩下腳步,繼而聽到了交談聲。

  「你大老遠追來,只是因為想我?」班平淳的聲音充滿調侃。

  一個甜甜的女音傳人耳裡,夏孟竹震驚的停在門邊,然後聽見這個嗲聲嗲氣的聲音,操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說——

  「是啊!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意大利,我很想你耶!」

  「我就快回去了!」他說,而且沒有責備的意思,反而帶著寵溺的口吻說:「你突然出現,是讓我十分驚喜,只不過冷落了你,必須在晚上才能和你好好相處。」

  「是啊,我正想問你呢!」女人笑嘻嘻地說,「你不是說好了回來休息嗎?怎麼會忽然接了這麼多工作?還有,報紙上又有一個女人和你連在一起了,你哦,都已經有我了,為什麼還那麼不安分?」

  「她是個挑戰!」班平淳輕描淡寫的說,「因為她一直拒絕我,所以我才會對她有興趣。」

  聞言,夏孟竹的心揪痛了起來。他居然……居然是以這樣的心態來看待她?

  「拒絕?」女人不敢置信的說。「怎麼可能?誰都知道你在女人堆裡是無往不利的,她是故意要引起你注意的吧?」

  「不管是不是故意,反正再玩也一個星期,在這之後我還是會屬於你。」

  他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讓夏孟竹痛苦地想捂起耳朵。可是諷刺和嘲笑早已深深植入她的心。

  「最好是這樣羅!」女人咯咯笑著,「你的花心就只有我能承受,我不在乎你到處留情,因為我最有把握的是,你到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接下來的,對夏孟竹來說是一陣難堪的低喘聲,她躊躇不前的腳步再也無法忍受的踢開門,憤怒的眼神迅速的找到深陷沙發交纏的身影,班平淳半裸的胸前躺著一名金髮美女,她已經一絲不掛。

  「班平淳!」夏孟竹撫著胸口低吼,憤怒使她心律不整。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更讓夏孟竹的心又氣又痛。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先是幫金髮美女穿上衣服,第一句話卻是對她的責備,「你進來不會敲門嗎?」

  「你……」夏孟竹儘管咬牙切齒,眼中升起的水霧卻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班平淳聳了聳肩,表示他聽不懂。

  她指了指金髮美女,顫抖著聲音道:「既然你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說喜歡我?」

  「我的女朋友並不介意我對其他女人示好。」

  他理直氣壯地說,身旁的女人更不在乎的頷首。

  「你……你太過分了!」夏孟竹嘶啞的低吼,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欺騙自己了,因為她有被背叛的心酸和心痛,全是因為她愛他!

  是啊!她是已經愛上他了,結果呢?她只是他在臺灣的玩具。這樣的結論讓她無法接受。

  「我過分?」他帶著輕蔑的笑容對她說,「我哪裡過分?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我怎麼可能會想和一個身上有病的女人走下去?」

  「你……」

  「她有病?」金髮美女忽然出聲打斷,刻意壓低音量卻以所有在場的人都可以聽見的聲音說:「是頭?」

  他笑著搖頭,卻突然站起來逼近夏孟竹,她嚇了一跳,因為他居然對金髮美女提議——

  「要不要看?我掀給你瞧瞧?」

  「不!」夏孟竹沒想過他居然敢說出這麼惡劣的話,眼睜睜地看著他逼向自己,她本能的往後退,他的手卻已經抓了過來,她護著胸前,再也受不了的想反擊,耳邊的呼喚卻愈來愈清晰。

  「小夏?」班平淳瞪著緊閉著眼、四肢卻處於戰鬥狀態的夏孟竹感到憂心。

  」你太過分了!你不要靠近我!」她尖聲呐喊著。

  「你快點醒一醒!」逼不得已,他只好在她耳邊大叫。

  尖叫聲和掙扎在此時終於停止,她喘著氣,身體被冒出的冷汗浸濕;她愣愣地望著一臉憂心忡忡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還好吧?」他拂了拂她臉上的發,等待她的唇恢復血色,她似乎做了惡夢。

  夏孟竹眨了眨眼,梭巡四周,她仍然好端端的坐在她的辦公桌前,桌上的電腦電源依然沒關,唯一變的,是牆上的鐘告訴她現在是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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