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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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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道守約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路奕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哪裡沒有遵守約定?是你……」她眉頭一蹙,發覺隱瞞的事情也到了必須坦白的時候。 她轉而面向貝威和路奕的父母,冷聲道:「你為了權位而娶我,這項協議我可是一直信守承諾,始終沒有向這個老傢伙提起過,我不懂,你還有什麼資格批評我?是你自己說過,在我認為可以離婚的時候,你絕對會同意簽字;現在呢?你不僅一直拖延,還登這個……什麼爛頭版!」 她無法抑制的怒火終於爆發,這些年來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知道她愛上他之後,卻始終無法得到結果的惶然心情誰可以瞭解。 她只想完全脫離這個環境,離開這個永遠不會愛上她的男人,難道這也有錯?路奕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視她眼眶中的盈盈水光,他明白她的委屈。 「這些事!我已經向爺爺解釋過了!否則他不會允許我發佈那份俗又有力的頭版告示。」 「那好呀!老傢伙,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該放棄要我弄什麼菜了吧?你該處分的人是他!」她指責。 貝威只聳了聳肩。 路奕接口道:「當然,爺爺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所以他已經說明了處罰我的條件。」 「很好!」她愈聽愈不明白,「那你們登那篇報導是怎麼回事?你們不顧面子,我還想做人!「 「如果我不那麼做,我不知道要到哪裡找你。」路奕坦言,他自她消失的那天開始即無法成眠,他欠她太多解釋,可她為什麼聽也不聽他說什麼就消失不見? 「據瞭解,那些人說你快樂的在海邊捉螃蟹?」他悲情地說,「你真這麼無情?」 「我不捉螃蟹,難不成游泳?」她白了他一眼,提醒他,「你到底要我回來做什麼?那些無謂的解釋我不想聽了,我感興趣的是你簽字了沒?」 「你還是這麼堅持?」 廢話!我哪一次不是簽好字然後等著你?你既然已經向大家坦承,那我們的關係應該明朗化了,不是嗎?再說,他們處罰你的方式,最嚴重也不會叫你去死,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你錯了!」他對她的說法大大的搖首,「你已經看到我在報紙上寫的是——你是我的妻,而我是你的夫;一旦公諸於世的新聞,想改變亦是相當困難了。」 「什麼意思?」她更迷糊了,而眼前的這一家人,全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又是什麼意思?有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她忙往門邊一退,準備隨時可以逃出去。「爺爺給我的處罰,不成功猶如宣判我的死刑,你說重不重要?」路奕說著,意味深長的望了貝威一眼,他需要空間和她好好談談,所以他亦走了出去。 「不可能!」她壓根兒不相信,「什麼處罰那麼嚴重?」 「把你再娶回來,真真正正的娶進門。」路奕定定的看著她,深情款款的眸光裡,猶如……她夢裡的展子謙對古鈺兒深切的愛戀。 可……不可能的!她冷漠的搖頭。 「別再犯下同樣的錯誤!你該去娶一個像靜芳那樣溫柔賢淑的女人,而不是我。也許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你都不會愛上我,我不想再掉人同個漩渦裡,太……太痛苦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他輕聲問。 她冷哼了聲,指了指在場的眾人。 「有誰不知道你對靜芳的思念有多深,你當大家全瞎了,但我沒有!我是自私的,若你心中有別人,我不會再選擇介入。」 「是!我心中有一個人。」他頷首,凝視著她眼底閃過的受傷,靜靜地說著:「又或者,應該說,在好幾世以前,我就一直深愛著這個人,我對她的虧欠數不清,每一世,我都帶著這滿滿的歉意為尋她而來。」 「哦?那……你何不去娶靜芳的牌位?」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次被他輕易的紮了滿身;她早就知道回來會聽到這些不是屬於自己的思念,她不想再糾纏,她快要崩潰了! 「我到她的墓前去請求她的諒解。」他直接走向她,她正低垂著頭,似乎不想再開口了,可他還是繼續說:「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更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所以才會無法下筆簽字離婚,早在之前的幾世,我已經愛了你好久、好久!我不想再放開你,所以我和你依然會生生世世糾纏下去。」 驀然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首的瞬間,他呼吐的鼻息熱辣辣的撒在她臉上,她還來不及說話,他便吻住她的唇,深切的索取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似乎有一絲酒香混雜其中? 他找回了腦中片段的記憶,那晚在酒吧,他就是因為這個氣味而戀上了她吧?又或許——那是開啟他幾世以來糾纏或遺忘情感的鑰匙!要他以無法自拔的愛去包容她的開始。 「你……你……你神經病!」原本白雪般的雙頰瞬間染上兩朵紅雲,這裡可是很多人在耶,他怎麼可以吻她?還有……他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他手中拿了只盒子,掌心四方型的大小,由前端開啟,一隻翠玉戒指映入她眼簾的時候,她的心一陣強烈波動和起伏,就像是找回遺落已久的失物般。 「這是從拍賣會上買來的戒指。」他緩緩的訴說著,「當我得到它的那天,即高燒不退,直到在夢境中找到答案,我才醒過來!我不知道那是否真實?可我卻認定它的確存在,我去找了賣家,玄妙之處在於他當初肯將戒指交給我,是因為他亦在夢中看過我。」 「夢?」她茫然地望著手中的戒指,仿佛有股力量自戒指注入她的體內,她的心跳愈來愈快,斷斷績續的夢境也正逐一拼湊在一起。 「展子謙!」 當他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震驚地看著他。「你……你知道?」 「我終於明白那天你為什麼激動?」每日夜裡,他從她的夢囈裡漸漸瞭解她亦為夢所苦:「原諒我,我深信我們之間有著好幾世的情緣,我醒悟的時間太晚,讓你受盡了委屈,我懇求你的原諒,不論我是展子謙遠是路奕!我沒有辦法不去愛你,真的。」 「你……你相信那個夢?相信、相信……」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是她得到了古鈺兒最想要的結局嗎?她終於盼到了他回頭看看她?回頭哀求她的原諒了嗎? 可,無法克制的淚水如決堤般,她所有的委屈以平反之姿宣洩而出。 「我……我不再是一廂情願了嗎?」 「你沒有!這是我預備要給你的解釋,誰知你卻突然不見!害我擔心不已。」他緩緩地把玩她細長的髮絲,埋怨的口吻盡訴連日來的心驚膽跳和擔心害怕。 籌措這場宴會,他可是堵上了生命和等嚴,若無法成功,他和整個集團將成為業界的大笑柄,他的確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面子,要她回來踩它都在所不惜。 「我怎麼知道是這個?」她怒眉一層;不滿極了!「你自己也說,早知道、早知道!你寫的那封燜信,又沒有說要講這些。」 「先說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再說,你無情的到海邊追浪,我都沒有說你呢!」「不然呢?我要哭哭啼啼的求你快點來愛我嗎?」 「你一天到晚和我鬥嘴!哪裡肯哭啊?」他微皺起眉表示不滿。 「你的意思全是我錯嘍?你登那種報導才叫氣死人好嗎?」 「辜玟,你非要和我吵嗎?」他終於忍不住的低吼。 「不然呢?路奕大總裁?你再囉嗦我依然會逼你簽字,信不信由你!」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受委屈的人是她耶!她不把他當牛用,難消心頭之恨。 「辜——玟——」他放下玩弄髮絲的手,蓄勢待發的怒意正醞釀著一件事;這女人——他絕對有方法治她。 「你真的很愛叫我的名字,我明明在你面前,你有必要這麼大聲叫我嗎?」比起尼古拉二世的婚戒,這只在幾世以前就屬於她的玉戒意義更是重大,她得好好研究一下,才沒空理他的大吼大叫呢! 突然,她的身子被他拉了回去,驚愕的呼叫聲倏地淹沒在他熾烈的吻中,兩人緊貼的身軀,讓她感覺到他強烈起伏的心跳聲,他急切、追求、愛戀的熱情全都化為一吻傾訴,她可以深深的體會。 她為之傾倒,更深深的陶醉其中,被引燃的火正迅速的在她體內燒灼她的理智,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手不安分的揉擰著她的背部,非同小可的情欲自他深情的吻中轉為猛烈。 「你……你幹什麼?」她大驚失色的往內一看,臉紅得不像話。 「別瞧了!那些人早識相的為爺爺的壽宴忙去了,而我,則是負責收服你這座又冷又嗆的冰山。」他粗喘的氣息不客氣的佔領她的頸項,「我等了你好久……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滿溢的幸福盡在不言中,不論是古鈺兒的委屈或愛情,她在這一世都盼到了,她已經沒有什麼要求了,這個男人——的確信守著承諾,生生世世都只娶她為妻。 她還能回答些什麼?襯著月光,耳畔濃綿的情話已夠讓她心滿意足了! 想不到這場玩笑的婚姻居然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歸宿,而他,則是和她共度生生世世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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