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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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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她可不認為他是針對她而來,一點也不! 看到他額前的髮絲被汗浸濕了,她只好找來毛巾為他擦拭。 也許正如他所說,她對他還是有著道義上的責任,可是每當她一靠近他,往事就像在提醒她,她幾乎是懷著恐懼的心情觸碰他的身軀。 驀然,她放下毛巾,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 她毫不遲疑的站起身準備離開,實在不想再重蹈覆轍。 她吩咐剛進門的護士之後,才放心走人電梯。 對於他,她並不是想報復,而是她已經無心再為他做任何事情。 在她的心裡,他找上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戲弄她,最愛看的,就是看到她被他逼出眼淚。 她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每天只為了見他而努力,而且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到頭來他狠狠的傷了她,甚至一度教她生不如死的處於痛苦之中。 她不禁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腕,那一道淺淺的傷痕雖然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不明顯,可是她怎麼樣也沒辦法忘記這個傷口帶給她的痛楚,一如她的心被狠狠的劃了一刀一樣。 若說她想忘記過去,倒不如說她害怕回憶起那一段荒謬的日子! 她甚至為了要他再回頭看她一眼而自殘,可笑的是他無動於衷,她孤伶伶的躺在醫院裡,承受著心寒的折磨。 仇恨使他徹底的轉性,她的苦又有誰知道? 當年管珂翎在做了傻事之後,隔三天再返回學校,手上的紗布不免引起同學們的議論。 她低著頭,雖不想聽見蜚短流長,但那些字句還是傳人她的耳裡。 手腕上的傷痕為她帶來如被火燒的痛楚,她的腳步愈來愈沉重,一連三天流淚使得她的眼睛浮腫,她卻堅持在這天一定要回來學校一道。 「休學?」校長審視著手上的文件,深深地表示訝異。「艾格同學,你只是請了三天假,不需要因此而辦理休學。」 「不是的。」管珂翎不疾不徐地解釋:「我母親安排我回臺灣念書,因為那裡是我母親的娘家,她近幾年要回臺灣做生意,所以我才……」 「艾格同學,我相信留在美國比回臺灣好!」校長實在不想放人。「你在學校的成績非常優秀,你的導師已經幫你申請法國藝術學院的就讀資格,院方在看過你的文學作品之後,相當歡迎你能在畢業後直接到法國去。學院更提供獎金,你不妨仔細考慮一下,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到法國進修的事我有考慮過,只不過我覺得我現在的作品還不夠純熟,再說,我想回臺灣學習中國文學,等瞭解透徹之後再作打算。」她堅定不移的口吻教校長只好批准她休學。 她走出校長辦公室後,仰望著天空,心中的石頭突然全部落了下來。 這三天裡,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她和雷·亞洛德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而和他在七月萌發的那一段愛情也將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嗎? 「我還在想是誰會在學校引起騷動呢!」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一貫的冷漠和不怕會讓她難堪的音量足以讓過往的人駐足。 她學習不再激動,緩緩的轉過身,朝他點點頭。 她沒有說話,只是更沉默地往他身旁走過去,承受著他帶給她的壓力,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的態度依然教她冷得打哆嗦。 踏上校園的草地,她才準備鬆口氣,他卻追了過來叫住她:「站住!」 她怔了半晌,懷疑反問:「你……叫我?」 「你在搞什麼?」他突然質問她。 她更不解,但改不了怯弱的習性、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無視於她的痛,冷漠地說: 「你是想要我良心不安才自殺嗎?你以為這麼做會得到我的寬恕嗎?」 「我……」傷口尚未癒合,她著實受不了被他無情的碰觸,本能的退縮低叫:「你放開我!我的手……」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跟你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你為什麼要死纏著我不放?」他無視於她逐漸蒼白的嘴唇和容顏,執意逼問出個結果。 「我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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