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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無謂?」她可是越猜越有心得呢。「伊騰社長不是一個可以得罪的人物,他強烈的希望你能成為他的女婿,但以強硬的手段來對付你這個同樣難纏的人物實在不是個聰明人會做的事;所以呢,你為了打消他的念頭,便安排了女秘書充當你的女人,和你一同在伊騰社長面前演了場戲,可是伊騰社長非但沒有相信,更認為你的作法是侮辱了他,所以才憤而離去,對吧?」

  他對她精准的猜測感到不可思議,之前的猶豫也在此時消失殆盡。

  「我不會看錯人!」他堅定的說:「你果然很適合這一次的任務。」

  她對他的信心歎了口氣,「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現在非得去做,不是嗎?你此刻會來,不就是想和我討論該怎麼在社長面前演戲?」

  「的確!」他頷首,但凝視著她越來越紅的雙頰和青腫的肌膚,他下意識地伸手撫開她額前散落的髮絲,卻感受到她渾身不容忽視的熱氣。他輕聲問道:「你發燒了?」

  「大概吧。」關惜芸對他突然逼近的聲音有些錯愕,想退開些距離,這才發現她幾乎失去了力氣。

  歐宇錫一手撫住她的額頭,一手撥著電話交代一番簡單的指示。

  門再次被推開時,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侍者送來的冰敷袋往她的額間擱去,熱騰騰的蛋粥香也同時充斥整個空間。

  「你都沒有吃東西嗎?」他望著先前吩咐送來的那碗熱粥,正原封不動的置於餐桌上,隨即皺眉問:「你打算餓死自己,還是絕食抗議?」

  她氣若遊絲的牽動軟弱的微笑,「謝謝你提醒我,我都還沒想到呢。」

  再看看被她一再翻閱的文件和處於開機狀態的手提電腦,他忍不住出聲責備她:「我不是虐待狂,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跟我抗議。」

  「隨你怎麼說。」她對他的大驚小怪才感到不解呢。「你還沒告訴我,當天我要怎麼做?」

  「你病了!」歐宇錫答非所問的說。

  她的視線早已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劍眉緊鎖下那雙眼裡的訊息,但她絕不相信那是一雙會對她發出關懷的眼睛。

  混沌的腦袋讓她看不清楚他環抱住她的雙手裡到底隱含了什麼動機?只是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渴望的安全感,讓她再也無法拒絕的依偎在他懷裡,她忽然變得好小、好小……小得讓她回憶起那渴望愛情的年少時代,在她所愛的人懷裡,她感受到那寬厚肩膀以及真實的溫度。

  她早已忘了曾經愛過的感覺!這份愛情……卻因為歐宇錫的擁抱而重回了她的心。

  糟了!當她陷入昏沉的睡眠之前,她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為何對歐宇錫又畏又敬,還有自己為何老是在他面前不自覺地亂了陣腳,又為何莫名其妙的被他牽著跑也不埋怨。

  那份情愫……不正是愛嗎?

  第五章

  俯視著沉睡中的關惜芸,歐宇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她因病痛而糾結的眉宇輕輕撫平;多年來為事業努力,還不曾和一個女人共處這般久的時間,與其說他忙,倒不如說他不願意和女性有所來往。

  在他眼中,女人只是花瓶,女強人這個名詞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更沒有所謂的附加價值。他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因為他認為將精神放在這件事上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在伊騰社長的盛情之下,他本有意順應要求而結婚,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在一段又一段的追尋中找尋真愛,他根本不相信有真愛的存在。

  可是,在他和伊騰社長之女短暫相處的十分鐘之後,他對她的排斥遠遠勝過對關惜芸的輕蔑。

  伊騰社長的千金黏膩的說著愛他的宣言實是惱人,才十分鐘,怎能如此肯定一份情感的發生就叫愛情?

  真是可笑!

  他原以為娶個有名無實的妻子就可以應付雙方的父母親,卻沒想到在十分鐘之後,他對這種無知的女人已徹底失望。

  選擇關惜芸擔任他的一日情人並不是匆促下的決定,自從見過她,往日的印象不斷的糾纏著他,與格格不入的壞女人形象相當極端,他沒興趣知道這段期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負面新聞多過她的業績。

  但,相對的,這樣一個顛覆形象的女人卻成為他研究的目標;他以為,女人只是空有腦袋的花瓶,事業上能有如此非凡成就的人,卻不是時下認定的好女人會有的成就。

  但她的實力卻出乎他意料!他認為她定能完成任務,只是他想利用她的意圖明顯,相信她會在完成任務之後永遠消失,因此他不需要為這個行為負責。

  他是冷情,尤其對她這類人物冷情。可是,此刻虛弱的她一直牽動他內心最深處的悸動,他不熟悉這股莫名的悸動是什麼,但煩惱的心思讓他不自覺的在房裡來回走動,更請來醫師為她診斷服藥。

  所有能做的事全做完之後,他依然感到煩躁,直到海上第一道曙光乍現,他才驚覺自己竟和一個女人度過漫長的一夜。

  天!歐宇錫拍了拍自己的額,感到不解和不可思議,他肯定也病了!居然和這樣的女人共處一室。

  想也不想地,他猶如逃避瘟疫般快步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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